第104章 斗法(3/10)

品秩的山盟，一方以山崖书院所在、龙脉王气所聚的东华山，一方以最新的王朝北岳披云山作为山盟祭天告地的场所。看似是皆大喜，大隋不用与大骊铁骑碰，赢得了百余年休养生息的大好时机，只不过是割让了黄国这些屏藩附属，而大骊则能够保存实力，全力南，势如破竹杀到朱荧王朝边境。但是相安无事的背后，大骊宋氏和大隋氏，自然各有心思。尤其是大骊皇帝宋正醇死后，尽大骊中枢秘而不发，但是相信大隋这边，说不定已经有所察觉，所以才会蠢蠢动。

如今大骊铁骑虽然势如破竹，括了宝瓶洲半江山，但是并不稳固，一旦大骊和大隋同时后院起火，再加上观湖书院和朱荧王朝那边骤然发力，大骊这盘看似形势大好的棋局，就会瞬间被屠大龙。到时候被大骊铁骑踩踏碾压的整个北方版图，在后发制人而得胜的幕后大佬中，皆是可以名正言顺放嘴中的一块块大。

崔东山与魏羡坦言其行并无目的，因时而异，是招徕是镇杀，还是作为诱饵，只看蔡京神如何应对。

魏羡不敢说崔东山一定能赢过那些幕后的山人，但是一个蔡京神，肯定不在话，他只会被崔东山玩于掌。所以，魏羡才有鸟鱼贪吃饵之说。

崔东山摇摇，伸并拢的双指，在空中同样写了十六个字：虎卑其势，将有击也。狸缩其，将有取也。

魏羡皱眉：“大隋真要撕毁盟约，孤注一掷，难是想对大骊取而代之？”

崔东山哈哈大笑，指了指自己。

魏羡愣了愣，拱手抱拳：“国师谋远虑，非常人能及。”

崔东山有些埋怨：“以后称呼崔先生就行了，一一个国师，总觉得你这位南苑国开国皇帝，在占我便宜。”

魏羡叹：“小小南苑，不过大骊数州之地，当初也曾有谪仙人，留只言片语，所以我才命南苑国方士山寻隐、海访仙，可是不真到浩然天走一趟，仍是无法想象真正的天地之大。”

崔东山笑：“中土神洲有个很厉害的读书人，曾有沧海一粟与陆地芥之叹，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见见他，到时候你再井底之蛙的慨，就很合时宜了。”

崔东山双手扶住椅把手，一摇一晃，椅随之开始“走动”，崔东山在那边就像是骑颠簸，显得极其稽可笑。

只是魏羡这段时日与崔东山朝夕相，早已习以为常，对于这件事，魏羡和于禄就远远比谢谢更早适应。这大概就是帝王、皇储的心。

崔东山缓缓：“与你说过了答案，反正大隋幕后人与大骊都在比拼后手，蔡丰这类卒的生死，以及蔡京神之投诚与否，都掀不起风浪，我之所以滞留州城，不去京城书院，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家先生最心疼小宝瓶，茅小冬是个藏不住话的，一定会告诉他大隋这场不光彩的密谋，我这会儿一撞上去，肯定要被迁怒，骂我不务正业。

“我若是与先生说那社稷大业，更不讨喜，说不定连先生的学生都不成了。可事还是要，我总不能说‘先生你放心，宝瓶、李槐这帮孩，肯定没事的’。先生如今学问越发趋于完整，从初衷之顺序，到最终目的之好坏，以及其间的路选择，都有了大致的形，我那比较冷血市侩的事功措辞，应付起来，很吃力。

“所以我还不如躲在这边，将功补过，拿实实在在的成果，帮忙掐断些联系，再去书院认罚，大不了就是挨一顿揍，总好过让先生落心结，那我就完了。一旦被他认定心怀不轨，神仙难救，就是老秀才面求，都未必用。”

魏羡思量片刻，正要说话，已经连人带椅挪到了窗那边的崔东山，背对着他摆摆手：“你魏羡暂时没资格评论我与先生之间的纠缠，所以多看少说。”

崔东山喃喃：“龙泉郡郡守吴鸢，黄国魏礼，青鸾国柳清风，大都督韦谅，还有你魏羡，都是我……们相中的好苗，其中又以你和韦谅起最，但是未来成就如何，还是要靠你们自己的本事。韦谅不去说他，孤云野鹤，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棋，属于大互补，但是吴鸢和柳清风，是他心栽培的，而你和魏礼，是我选中的，以后你们四人是要为我们来打擂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