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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来者不善(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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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任龙泉郡太守的吴鸢,心认同我的事功学说,更是我名义上的门,只是早年受恩于那个在吃斋修的娘娘,自认今日所有一切,都是娘娘赏赐而来,所以在私恩与国事之间,摇晃不已,活得很纠结。

这半不奇怪,崔东山闲来无事的时候,还给魏羡看过一份名单,是大隋如今仍然蛰伏在大骊各地的死士、谍,三教九,尚未挖掘来的谍自然更多。上边许多以朱笔画圈的名字,崔东山说是专门贩卖报的货,属于两面谍,最好玩,六亲不认,只认钱,跟他们打,比较提神。

陈平安笑:“这我肯定不知啊。”他意识摘了酒葫芦,茅山这些肺腑之言,拿来酒,滋味极好,可以让他回味无穷。

石柔站在院门那边,有意无意与所有人拉开距离。她知这些人第一次来大隋求学,一路上都是陈平安“当家主”。照陈平安和裴钱、朱敛闲聊时的言语,那会儿陈平安才是个二三境武夫?为何这些放在任何一个大王朝都是天之骄的人,好像对于陈平安这个初到书院的外乡人,对于他的安排觉得是一件很自然而然,甚至是天经地义的事

魏羡:“自然。”

茅小冬轻声:“你知圣人们如何看待某一脉学问的浅吗?”

观一位主持斋仪、度人,故而在门谱牒上缀以“法师”尊称的年迈人,以谈玄论的名义,登门拜访。

陈平安若有所思。

魏羡想了想:“是此理,但更多的还是那些模糊杂糅的均衡之人。”

魏羡虽然坐,却没有坐在蒲团上,只是席地而坐。

崔东山没有抬,没有给答案,而是离题万里,反问了一句:“你觉得人心复不复杂?”

“李宝箴所求,并不稀奇,也没有吴鸢那么符合儒家正统,就是为了立功,有朝一日,位极人臣,但是大智若愚,李宝箴暂时还不懂,这会儿还是只知装傻。可天底

关于李槐等人的世来历或是修为实力,陈平安断断续续大致提到过一些。李宝瓶的二哥李宝箴,石柔是见识过的,是个极有城府的狠人。李槐的父亲据说是一个十境武夫,曾经差打死大骊藩王宋镜,还一人双拳,独自登山去拆了桐叶宗的祖师堂。于禄的份,陈平安没有说过,但石柔已经知这个年纪不大的大书生,是一个第八境的纯粹武夫。谢谢当份,据说是崔东山的婢女,石柔只知谢谢曾经是一个大王朝的修天才。

魏羡心知肚明,老人必然是一个安在大隋境的大骊谍

崔东山从咫尺中取一张古古香的小案几,上边摆满了文房四宝,铺开一张多半是廷御制的笺纸,开始埋写字。

茅小冬沉默片刻,看着川不息的京城大街,没来由地想起某个小王八的某句随之言:“推动历史踉跄前行的,往往是一些妙的错误、某极端的思想和几个必然的偶然。”

崔东山院那边,一回人满为患。李宝瓶、李槐、林守一、于禄、谢谢,再加上裴钱和石柔。

记得一本蒙学书籍上曾言,百齐放才是。有理。

林守一和谢谢坐在青霄渡绿竹廊两端,各自吐纳修行。

崔东山离开了州城,没有直奔京城,而是寓居于京畿之地的一座大

只是有些乎魏羡意料,老人虽是大骊谍无疑,可简明扼要说完了一份谍报后,真与崔东山各自坐在一个蒲团上,开始坐而论,谈天说地。听得魏羡直打瞌睡。

崔东山曾是中土神洲公认的书法大家,笔行云,魏羡哪怕是远观,仍是觉得赏心悦目。

茅小冬伸手指向熙熙攘攘大街上的人,随便指指,微笑:“打个比方,儒家使人相亲,法家使人去远。”

茅小冬突然说:“你如今儒法两家书籍都在看,那我就要提醒你几句了,儒家若是学得杂而不,就容易捣糨糊,仿佛所有事都能从书上找自己想要的理,所以反而让人困惑,尤其是遇到那些涉及大是大非的问题,会让人生茫然之。但是你也应当注意,为何遍观历史,从未有一个国家的君主,愿意公然宣扬、独尊法家?”

魏羡问:“崔先生为何临时改变主意,离开蔡家,急匆匆往京城这边跑,但是又止步于此?”这是魏羡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李宝瓶在崔东山的小书房那边抄书。裴钱和李槐搬了崔东山颇为喜的棋盘棋罐,趴在正屋门那边的绿竹地板上,开始连珠棋。规矩是当初崔东山坑惨了裴钱的那法。

崔东山继续书写那份所有谍报汇总后的脉络梳理,缓缓:“人心,看似难料,其实远远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复杂,世人皆贪生怕死,这是人之禀,甚至是有灵万的本,之所以有异于禽兽,在于还有舐犊,儿女,香火传承,家国兴亡。对吧?越是萃之人,某一就会越明显。”

茅小冬说:“这只是我的一想罢了,未必对。你觉得有用就拿去,当佐酒菜多嚼嚼,觉得没用就丢到一边,没有关系。书上那么多金玉良言,也没见世人如何珍惜和吃透,我茅小冬这半桶学问,真不算什么。”

束手束脚的石柔,只觉得在书院,就没有她的立锥之地,在这栋院里,更是局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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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小冬思绪飘远,等到回过神后,还是没有等到陈平安说话,他转讶异:“这会儿你不该说几句‘茅山学问极好,不可妄自菲薄’之类的客话?”

陈平安喝着酒,没有说话。

有得兴。

蔡府总算送瘟神一般将那个便宜老祖宗礼送门。从蔡京神到府上灶房的厨,都如释重负。大概唯一略有失落的,便是那些有机会伺候那个俊神仙的俏丽婢女了。

里,陈平安和茅小冬尚未返回书院。

人离开后,崔东山指了指对面的蒲团,说:“趁着乎,赶坐。”

齐先生,剑仙左右,崔瀺,再到边这个大老人,陈平安总觉得文圣老先生教来的弟,是不是差别也太大了。

于禄盘坐在两人之间,裴钱与李槐约好了,每个人都有三次机会找于禄帮忙招。脚踏两条船、担任狗军师的于禄,比经常斗嘴的裴钱和李槐还要聚会神。

陈平安哑无言。

只是回一想,自己“门”的崔东山和裴钱,好像也是差不多的光景。如果可以的话,以后再加上藕福地的曹晴朗,更是人人不同。

石柔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外人,可她明明是一副仙人遗蜕的主人。大可期,未来成就可能比院所有人都要。换成宝瓶洲任何一座“宗”字山门,还不得将她供奉起来?而在这里,谁都对她客气,但也仅此而已,客气中透着毫不掩饰的疏远冷淡。石柔想不明白。

不等陈平安说话,茅小冬已经摆手:“你也太小觑儒家圣贤的肚量,也太小看法家圣人的实力了。”

崔东山停笔,放在瓷笔架上,抖了抖手腕,讥笑:“什么均衡,就是糊涂,心摇摆不定,随波逐,见人起心,见钱财见名利,都想要。想要,可以,就怕不自量力。柳清风、李宝箴、魏礼、吴鸢,这四人就属于聪明人,可也有这样那样的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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