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国姓氏的嫡系弟,还在于两人于龙泉郡各自领域风生起。袁县令担负着一分西边山仙家府的建造,神仙坟与老瓷山的文武庙顺利开工与完工,也是他的功劳,留在龙泉郡的大姓豪族,不认吴鸢这个郡守,却愿意认这个官帽更小的县令。
至于曹督造所在的窑务督造官署,明面上是着那些龙窑烧造廷御用瓷的清衙门,实则肩负着监督所有龙泉郡山上势力的秘密任务。
而袁、曹两个大骊最尊贵的姓氏,势同火,大骊铁骑分兵三路南,其中两路铁骑的幕后,就分别站着两大上国姓氏的影。
董井能够通过一桩不起的小买卖,同时拉拢到三人,不能不说是一桩“误打误撞”的壮举。事实上这米酒买卖,是董井的想法不假,可谋划,一个个环环相扣的步骤,却是另有人为董井谋划策。
董井事后询问那人,为何袁县令和曹督造这般煊赫的世家弟,一样不拒绝这蝇小利,比如去年年末三家分红,董井挣了七万两银,袁、曹两人相加不过十四万两白银,相较于市井商贾,可算暴利,未来分红,也确实会稳步递增,可董井知晓袁、曹两姓的大致家业后,委实是想不明白。
那人便告诉董井,天底的买卖,除了分大小、贵贱,也分脏钱买卖和净营生。一些杀的买卖挣着了大钱,是本事,在净净的小买卖里边,挣到了细的银,也是能耐。何况许多小买卖,到了极致,那就有机会成为一条真正的钱路,成为能够夯实豪阀底蕴的百年营生。
最后那人摸一枚普普通通的铜钱,放在桌上,推向坐在对面诚心求教的董井,:“便是浩然天的财神爷,皑皑洲刘氏,都是从第一枚铜钱开始发家的。好好想想。”
那个依旧横剑在后的家伙,扬而去,说是要去趟大隋京城,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够见着商家的祖师爷。那位看着面的老先生,曾以降落一通天木的合大神通,取信于天,最终被礼圣认可。
董井思量半天,才记起那人吃过两大碗馄饨、喝过一壶米酒,最后就拿一枚铜钱打发了自己。不过买卖习惯了锱铢必较的董井那次非但没觉得亏本,反而庆幸赚到了。
煊见董井喝着酒,有些神游外,笑着问:“有心事?不妨说来,我帮不上忙,听董掌柜发几句牢,还是可以的嘛。”
董井摇摇,玩笑:“胡想了些以后的事,没有牢。每天回了郡城宅,累得半死,数完钱,倒就能睡,一睁就是新的一天,忙忙碌碌,很充实。”
煊慨:“真羡慕你。”
董井哑无言,他倒是没有觉得煊是在无事说愁,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跟钱多钱少关系不大,董井便没有接话,只是喝了自酿米酒。馄饨铺这边的酒壶上,都撕去了董家坊的红纸,不然容易惹来是非,让一座用来修养心的简单铺,很快变得乌烟瘴气。如今知晓董井到底有多少家底的人,整个各路神仙鱼龙混杂的龙泉郡,依然是寥寥无几。
煊结账后,说要继续上山,夜宿山神庙,明天在山看看日,董井便将店铺钥匙给煊,说如果反悔了,可以住在铺里,好歹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煊拒绝了这份好意,独自上山。
董井则山,结果碰到了应该是刚从大隋京城返回的许弱,说要吃碗馄饨,垫垫肚,再去角山渡继续赶路去大骊京城,董井只得返回,打开铺大门,直接给这位墨家豪侠了两大碗,没拿米酒,懒得跟此人客气。董井坐在对面,看着许弱狼吞虎咽。
许弱糊不清:“你猜刚才那个年轻人是谁。”
董井原本没多想,与煊相,并未掺杂太多利益,他也喜这往来。他是天生就喜生意,可生意总不是人生的全,不过既然许弱会这么问,董井又不蠢,答案自然就落石了:“弋氏的大隋皇?是来咱们大骊担任质?”
许弱。
董井犹豫了一,问:“能不能别在煊上买卖?”
许弱笑:“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之所以说这个,是希望你明白一个理。”
董井正:“先生请说。”
只有这时候,董井愿意以先生称呼许弱。
许弱瞥了瞥店铺柜台,董井立即拿了一壶米酒,放在许弱桌前,许弱喝了余味绵的米酒后:“小本买卖,靠勤勉;大之后,勤勉当然还要有,可‘消息’二字,会越来越重要。你要擅去挖掘那些所有人都不在意的细节,以及细节背后隐藏着的‘消息’,总有一天能够用得到,也不必对此心怀芥。天地宽阔,知了消息,又不是要你去害人生意,好的买卖,永远是互利互惠的。”
董井了。
许弱又问:“你觉得吴郡守、袁县令和曹督造,还有这煊,展现给你的,如何?”
董井缓缓:“吴郡守温和,袁县令严谨,曹督造风,煊散淡。”
许弱再问:“为何如此?”
董井早有腹稿,毫不犹豫:“吴郡守的先生,国师崔瀺如今锋芒毕,吴郡守必须守拙,不可以得意忘形,否则很容易惹来不必要的红和攻讦。袁氏家风素来谨小慎微,如果我没有记错,袁氏家训当中有‘藏风聚’四字。曹氏家族多有边军弟,门风豪迈。煊作为大隋皇,落至此,难免有些心灰意冷,即便心愤懑,至少表面上还是要表现得云淡风轻。”
许弱说:“这些是对的,可其实仍是于表面。你能想到这些,很多人一样可以,因此这就不属于能够生财的‘消息’,你还要再往更、更推敲,多想想更加远的庙堂格局、王朝走势,对你当的生意未必有用,可一旦养成了好习惯,能够受益终。”
董井:“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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