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回来?”
先前在灶房娘俩一起包饺的时候,顾璨突然神剧变,摔倒在地,捂住心,像是大病了一场。当时妇人就心知不妙,多半是炭雪在府外边了岔。
顾璨抬起,怔怔:“死了。”
妇人愕然,以为自己听错了:“璨璨,你说什么?”
顾璨重复:“死了。”
妇人厉:“死了?就这么死了?炭雪是元婴境的蛟龙,怎么可能死?除了柳岛那个姓刘的老王八,书简湖还有谁能够杀死炭雪!”
顾璨看着娘亲那张脸庞,说:“还有陈平安。”
妇人愤怒:“说什么昏话!陈平安怎么可能杀死炭雪,他又有什么资格杀死已经不属于他的小泥鳅,他疯了吗?这个没良心的小贱,当年就该活活饿死在泥瓶巷里,我就知他这趟来咱们青峡岛,没安好心,挨千刀的玩意……”
顾璨突然说:“陈平安可能听得到。”
妇人立即闭上嘴,慌慌张张环视四周,她脸惨白,与地上的积雪和上的狐裘差不多。
顾璨默然无声。
妇人一把抱住他,哭:“我可怜的儿啊。”
顾璨面无表,他如今的魄和神魂都孱弱至极,在府和山门的雪地里往返一趟,此刻早已手脚冰凉。
再次返回横波府,刘志茂犹豫了一,让心腹家去请来了章靥。又去那座类似剑房的秘密小剑冢,那里珍藏着上品传讯飞剑。他细细斟酌酝酿一番措辞之后,才传信给粒粟岛岛主谭元仪。
最后刘志茂来到铺有一幅彩衣国特产地衣的大堂,一拂手,捞起一团雾,洒在地上,现一幅青峡岛山门的画卷。
大雪已停歇,画面便显得有些死寂。
刘志茂低凝视着雾生成的画面,其间几次抬望向门外。
刘志茂无奈而笑,如今的青峡岛近千修士,也就只有一个章靥敢得了横波府敕令依旧是晃晃悠悠赶来,绝对不会匆忙御风,至于他这个岛主会不会心生芥,章靥这个老家伙可从来不。
刘志茂叹了气。
最早一起并肩厮杀的老兄弟,几乎全死了,要么是死在开疆拓土的战场上,要么是死于层不穷的偷袭暗杀,要么是桀骜不驯生有反心,被他刘志茂亲自打杀,当然更多还是老死的,结果最后边就只剩个章靥,青峡岛最后一个老伙计了。
刘志茂径直穿过那幅画卷,来到大门,犹豫了一,跨门槛,在那边等着章靥。
章靥作为地仙之的龙门境修士,在岛屿千余的书简湖,即便不谈与刘志茂的,其实自己占山为王,当个岛主,也绰绰有余。事实上刘志茂这两年以远近攻的路数,吞并素鳞岛在那十余座大岛屿后,就有意向让章靥这位扶龙之臣,拣选一座大岛作为开府之地,只是章靥婉拒了两次,刘志茂就不再持。
在两人皆是观海境的相逢初期,谱牒仙师的章靥,不但是刘志茂的朋友,更是为刘志茂谋划策的幕后军师。可以说,青峡岛早期能够一次次安然渡过难关,除了刘志茂领着一帮聚拢在边的从龙之臣,次次手狠辣,对敌斩草除,震慑群雄之外,章靥的谋断,至关重要。
刘志茂之所以对章靥一直礼遇有加,除了艰难岁月里这段殊为不易的香火,再就是当刘志茂在修行路上,步步登,远远将他甩在后之后,许多自认为该说的话,章靥从不犹豫,生生从一个本该躺在功劳簿上享福的开国功勋,变成了不知死活、惹人厌烦的庙堂谏臣。刘志茂数次确实大为恼火章靥的半脸面不讲,可章靥依旧我行我素。刘志茂在跻元婴之后,便对章靥越来越疏远,不过是让其掌钓鱼、密库两房,有着京官的份,却着地方官的事。章靥的不讨喜,显而易见,所以这些年不好说境艰难,但是比起供奉俞桧这些风光无限的青峡岛后来人,章靥在青峡岛面的机会,越来越少,许多庆功宴,倒也参加,但是从不开说话,既不对截江真君阿谀奉承,也不会泼什么冷。
脑海中走观,刘志茂一想到这些陈年旧事,竟是有些久违的唏嘘。
总算是来了。
章靥见着了刘志茂,依旧走得不急不缓。
不但如此,他手里竟然还了个结实雪球,由此可见,赶来的路上,章靥走得何等悠哉,去喊他的人又是如何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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