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颗敌人的颅,挂在鞍旁。以后不什么原因,回到了意迟巷和篪儿街,哪怕是篪儿街父辈混得最差劲的年轻人,当过了边关斥候,万一在路上与意迟巷那帮尚书老爷的儿孙起了冲突,只要不是太不占理的事儿,只将对方狠狠揍一顿,事后不用怕牵连祖辈和家族,绝对不会有事。从我爷爷起,到我这一代,都是这样。”
虞山房啧啧称奇:“这也行?”
关翳然跺了跺脚,微笑:“所以我们大骊铁骑的蹄,能够踩在这里。”
虞山房小声问:“翳然,你说有没有可能,将来哪天,你成为你们云在郡关氏第一个获得武将谥的孙?”
“借你吉言,借你吉言。”关翳然连忙鞠躬谢,直腰后打趣,“就不能是以巡狩使的官获得谥号?”
虞山房拍拍关翳然的肩膀,笑:“既然已经是关氏弟了,就要低调些,气小一些,不然光是一京片就这么惹人厌,以后还了得?还不得天天给我和兄弟们当娘们摸?”
关翳然了:“有理,很有理。”
穗山之巅。
金甲神人无奈:“再这么耗去,我看你以后还怎么混,那位事务繁重的大祭酒,给你拖了多久了?他以往再钦佩你的歪理,都要耗光对你的好了。”
老秀才盘而坐,双手搓着耳朵:“天要雨娘要嫁人,随他去了吧。”
金甲神人缓缓:“据消息,龙虎山祖师堂那边,不太对劲。来自北俱芦洲的那位火龙真人,在那人递那一剑之后,好像给帮了个倒忙。”
老秀才笑:“你又怎么知,别人中天大的坏事,就不是这位龙虎山外姓大天师想要的结果?”
金甲神人本就是随一提,别说是一个外姓大天师,就是龙虎山天师府的本家大天师,了什么,他这位穗山大神,同样全然无所谓。
不过分属儒家三脉的三位学大祭酒,分别在白泽、那位得意读书人和老秀才这边一一碰,要么无功而返,要么连面都见不着,哪怕是穗山大岳的主神,他也会到忧虑重重。
因为事实在太大,涉及了最本的天大势。
老秀才说:“我的学生,比起其余几支大的文脉,算很少很少了。没办法,我光挑剔,谁都比不得……”
金甲神人嗤笑:“这话,就说给我一个听,有意思吗?”
老秀才:“总比说给我自个儿听,有意思些了。”
金甲神人闭嘴不言。
老秀才见这个家伙没跟自己拌嘴,便有些失望,只得继续:“老大崔瀺最有才,喜钻角尖,这本是学问最好的态度。但是崔瀺太聪明了,他对待这个世界,是悲观的,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再说老三,齐静学问最好,还不只是最那么简单,便是我这个当先生的,都要称赞一句‘包罗万象,蔚为大观’。如果不是摊上我这么个先生,而是在礼圣或是亚圣一脉,说不定成就会更。齐静对待这个世界,是乐观的。
“说回老二,左右最犟,其实人很好,特别好。还在陋巷过穷日的时候,我都让他钱,比我这个搂不住钱袋的先生钱,有用多了。崔瀺说要买棋谱,齐静说要买书,阿良说要喝酒,我能不给钱?就我这瘦竹竿儿,肯定是要打脸充胖的。左右钱,我才放心。左右的资质、才学、天赋、秉,都不是弟当中最好的,却是最均衡的,而且天生就有定力,所以他学剑,哪怕很晚,也非常快。对,就是实在太快了,快到我当年都有些心慌,生怕他成为浩然天几千年以来,第一个十四境剑修。到时候怎么办?别看这家伙远离人间,恰恰才是最怕寂寞的那个人,他虽然百余年来,一直在海上逛,可真正的心思呢,还是在我这个先生上,在他师弟上……这样的弟,哪个先生,会不喜呢?
“还记得当年有个大儒骂我骂得……确实有些损缺德了,我哪里好跟他计较,一个小小的书院圣人而已,连陪祀的资格都没有,我要是跑去跟这么个晚辈吵架,太跌份了。左右就偷偷摸摸过去了,打得人家那叫一个哭爹喊娘。左右也实在,竟然傻乎乎认了,还跑回我跟前来认错。认错认错,认个你娘的错哦,就不知蒙个面揍人?事后脚底抹油,就不认,能咋的?来打我啊,你打得过我左右吗?就算打得过,你左右不认账,那一脉的副教主能打死你啊?他能打死你,我就不能打死他啦?唉,所以说左右还是缺心,我这个苦兮兮当先生的,还能怎么办,毕竟小齐他们都还瞧着呢,那就罚呗,颠颠带着左右去给人赔礼歉,还要这那,补偿来补偿去,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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