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非要改变路线,与陈平安同行,一起南。
陈平安笑着说也有理。没有多劝半句。
不是陈平安觉得理讲不通,或是觉得书生的想法太幼稚天真,而是这类读书人的糟心事,陈平安亲见过。
若是如今的陈平安听说了此事此言,说不定就要与吴鸢坐来,好好喝顿酒,仅凭这句话,就够喝一壶好酒了。
笃宜气了个半死,忍了半天,忍无可忍,想要说话,却被陈平安摇制止了。
陈平安其实能够理解这位书生的困境,与他自己在书简湖的境,如一辙。
兴许不当官了,既有状元之才,又有家族底蕴,潜心于学数十年,桃李满国,难就不是一更好的破局之法?
也是。那个好的可能,就摆在书生的前方。
可陈平安如何能多说一句,书生你错了,就该一定要为了一时一地老百姓的福泽,当一个问心有愧的读书人,庙堂上多一个好官,国家却少了一位真正的先生?其中的取舍与得失,陈平安不敢妄定论。
这些绕来绕去,兜兜转转,都是陈平安从书上书外看来的,想来的。
离别之时,他才说了自己的家世,因为以后那个陈先生若是找他喝酒,与人问路,总得有个地址不是?
原来书生是梅釉国工尚书的嫡孙。
相逢投缘便饮酒,别离无妨再约酒,这大概就是好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