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了。”
然后老人突然问:“而已?”
不等陈平安说什么,老人一脚踹,陈平安的脑门如遭重锤,撞在墙上,直接厥过去,连腹诽骂娘的机会都没有。
老人嗤笑:“小小年纪,暮气沉沉,真是欠揍。”又是一脚,踹得陈平安撞向墙,坠地后弹了一,刚因为疼痛而清醒几分,就又因为疼痛而厥过去。
从到尾,老人没有刻意隐藏气机和言语。
一依附仙人遗蜕的女鬼算个。
竹楼檐,女鬼石柔坐在翠绿小竹椅上,局促不安,她咽了唾沫,突然觉得比起一登楼就被往死里打的陈平安,自己在落魄山这几年,真是过着神仙日了。
石柔猛然站起,仰望去,二楼那边,光脚老人手里拎着陈平安的脖,轻轻一提,过栏杆,随手丢,石柔慌慌忙忙接住。
老人说:“这家伙想得太多,睡得太少。让他先睡个饱,这段时间,谁都别去吵他。”
石柔赶将陈平安放到一楼床铺上,悄然退,关上门,乖乖坐在门竹椅上当门神。
老人走竹楼,来到崖畔。今日云雾重,遮蔽视野,画卷壮丽,犹如天风震撼大海,落魄山,如同置于泽国,稍稍左边,有一座毗邻落魄山的山峰,独独云海,如仙人踩跷。老人随手一挥袖,轻易打散整座云海,如开门见山河。
这一幕,看得石柔微颤,赶低敛视线。
这要是一袖打在她那副仙人遗蜕上,真不知自己的魂魄会不会彻底烟消云散。
先前她最害怕的那个崔东山拜访过落魄山,就在二楼。石柔从未见过如此失魂落魄的崔东山,老人坐在屋,并未走,崔东山就坐在门外廊中,也未走,但是称呼老人为爷爷。
从那一刻起,石柔就知该如何跟老人打了,很简单,尽量别现在崔姓老者的视线中。
老人驻足远望。
一条腹有金线、生有四爪的大黑蛇,从山门那边,沿着宽阔山,迅猛登山,临近竹楼后,死活不敢靠近。裴钱知它守规矩,也不为难它,飘落在地,躬前奔。粉裙女童尾随其后,如粉蝶纷飞,极其可。青衣小童显得比较无打采,了黑蛇尾,慢悠悠吊在两个家伙的后,就要见着陈平安了,青衣小童不知为何,还是有些心虚。
裴钱到了竹楼,石柔赶将老人言语重复了一遍。裴钱既有失望也有担忧,轻轻走到竹楼门,试图从绿竹隙当中瞧见屋里边的光景,当然一无所获,她犹不死心,绕着竹楼走了整整一圈,最后一坐在石柔的那条竹椅上,双臂环,生着闷气。师父回乡后,竟然不是第一个瞧见她,她这个肩挑重担的开山大弟,当得不行啊,太不讲究了。
裴钱偷偷丢了个神给粉裙女童。
粉裙女童立即心领神会,跑到光脚老人那边,轻声问:“崔爷爷,我家老爷还好吧?”
老人:“有些麻烦,但是还不至于没办法解决,等他睡饱了之后,再喂喂拳,就扳得回来。”
粉裙女童脸惨白。
喂拳?
她当然知当年老爷的境遇,真真是怎一个“惨”字了得。
一直竖起耳朵偷听对话的青衣小童,也神戚戚然。可怜的老爷,才回家就一座大火坑。难怪这趟门远游,要晃五年才舍得回来,换成自己,五十年都未必敢回来。
陈平安足足睡了两天一夜才醒来,睁后,一个鲤鱼打坐起,走屋,发现裴钱和朱敛在门外守夜,一人一条小竹椅。裴钱歪靠着椅背,伸着双,已经在酣睡,还着,对于这个黑炭丫而言,这大概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人生无奈。陈平安放轻脚步,蹲,看着裴钱,片刻之后,她抬起手臂,胡抹了把,继续睡觉,小声梦呓,糊不清。
陈平安站起,示意朱敛跟上他,两人一起来到崖畔,那边打造了一张刻有棋盘的石桌,还有四只篆刻云纹的古朴石凳。
朱敛压低嗓音,轻声笑:“若是裴钱瞧见了少爷这副模样,可要心疼坏了。”
陈平安叹了气,:“已经很好了,当初了最坏的打算,以为七八年都无法从书简湖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