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骊宋氏在老龙城赊欠的那些金铜钱,由魏檗牵线搭桥,被陈平安用来买山,然后就此一笔勾销,也算清了。
尤其是那座建造一座仙家渡的角山,即将被陈平安收中,但是必须暂时挂名在魏檗那边,不然名不正言不顺,这源活,里边着的可是一枚枚神仙钱,利益太过大,会被大骊权贵红嫉妒。私底,陈平安与魏檗对半分红。
当年帮着顾璨家与人在田间抢无数次,陈平安不承想如今自己也能守着这么一块收成惊人的“良田”。
陈平安收回思绪,问:“朱敛,你没有跟崔老前辈经常切磋?”
朱敛微笑摇,:“老前辈拳极,早已走到我们武夫梦寐以求的武尽,谁不仰慕?只不过我不愿打搅前辈清修。”
朱敛后仰,转望向竹楼那边,问:“我这么说,老前辈不会介意吧?”
寂静无声,没有回应。
朱敛笑:“老前辈除了偶尔手持行山杖,游历群山,与那披云山林鹿书院的几位老夫切磋学问,一般不太愿意面,闲云野鹤,不过如此。”
朱敛记起一事,说:“我在郡城那边,无意间找到了一棵好苗,是位从大骊京畿搬迁到龙泉的富家千金,年纪不大,十三岁,跟咱们那位赔钱货,差不多岁数,虽然现在才开始学武,起步有些晚,可是勉还来得及,我已经跟她的辈讲清楚,现在只等少爷,我就将她领上落魄山。如今落魄山新建了几栋府邸,除了我们自住,用来待人接,绰绰有余,而且都是大骊的银,不用我们掏一枚铜钱。”
陈平安。如今落魄山人多了,确实应该建有这些栖之所,不过等到与大骊礼正式签订契约,买那些山后,即便刨去租借给阮邛的几座山,好像一人独占一座山,同样没问题,真是财大气腰杆,到时候陈平安会成为仅次于阮邛的龙泉郡大地主,占据西边大山的三成地界,除去小巧玲珑的真珠山不说,其余任何一座山,灵气沛然,都足够一位金丹地仙修行。
陈平安好奇问:“你要是愿意领着她登山,当然可以,不过是以什么名分留在落魄山?你的室弟?”
若是朱敛在浩然天收取的首位弟,陈平安还真有些期待她的武学攀登之路。
藕福地的画卷四人,朱敛如今境界最,实打实的远游境武夫,虽说走了捷径,看似急功近利,但是陈平安心,觉得朱敛的选择,实则才是最对的。
朱敛摇:“老可没兴致给人当师父,让她先当个落魄山的记名弟吧,以后谁相中了她的骨资质,只拿走。老所作所为,不过是不外人田,想着给少爷的落魄山添分人气,不然尽是神怪鬼妖,不太像话,总觉得不利于风。话说回来,这要是在藕福地,少女那般天赋的弟,就像是我去书肆买书的时候,路边捡来的,可是在家乡那边,估摸着能让一箩筐的江湖宗师,争抢得你打我我杀你,脑浆四溅,很江湖了。”
朱敛跷着二郎,双指住仙家酿酒的酒壶,轻轻摇晃,唏嘘:“不愧是浩然天,英才辈,绝不是藕福地可以媲。”
陈平安笑问:“怎么说服的少女家人?穷学文富学武,可不是开玩笑的。”
朱敛呵呵笑:“事不复杂,那人家,之所以搬迁到龙泉郡,就是因为在京畿混不去了,红颜祸嘛,少女倔,爹娘辈也气,不愿低,便惹到了不该惹的地方势力,老就帮着摆平了那拨追过来的过江龙。少女是个念家重的,家里本就有两位读书,不需要她来撑门面,如今又连累兄和弟弟,她已经十分愧疚,想到能够在龙泉郡傍上仙家势力,二话不说就答应来,其实学武到底是怎么回事,要吃多少苦,如今半不知。也是个憨傻丫,不过既然能被我看中,自然不缺灵气,少爷到时候一见便知,与隋右边相似,又不太一样。”
陈平安“嗯”了一声。朱敛事,还是牢靠的。
朱敛突然转一声吼:“赔钱货,你师父又要远门了,还睡?”
裴钱连人带竹椅一起摔倒,迷迷糊糊之间,瞧见了那个熟悉影,起飞奔而至,结果一看到陈平安那副模样,立即泪如雨珠叭叭落,皱着一张黑炭似的脸庞,嘴角压,说不话来。师父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这么黑黑瘦瘦的,学她什么啊?
陈平安坐直,微笑:“怎么在落魄山待了三年,也不见你个?怎么,吃不饱饭?光顾着玩了?有没有忘记抄书?”
裴钱一把抱住陈平安,那叫一个嗷嗷哭,伤心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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