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笑眯眯:“大师呗。”
裴钱如释重负,看来是真的崔东山,于是颠颠跑到窗台边上,踮起脚跟,一边张望一边好奇问:“你咋又来了?”
崔东山反问:“你我?”
裴钱摘符箓放在袖中,跑去开门,却没看见崔东山,转了一圈还是没找着,结果一个抬,就看到一个白衣服的家伙倒挂在屋檐。裴钱被吓得一坐在地上,眶里已经有些泪莹莹了,刚要开始放声哭嚎,崔东山就像那大雪天挂在屋檐的一冰锥化了,以一个倒栽葱姿势从屋檐落,脑袋撞地,咚一声,然后直摔在地上。看到这一幕,裴钱破涕为笑,满腔委屈一烟消云散。
崔东山爬起,抖着雪白袖,随问:“那个不开的贱婢呢?”
裴钱小心翼翼:“石柔如今在压岁铺那边忙生意哩,帮着我一起挣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可不许再欺负她了,不然我就告诉师父。”
崔东山嗤笑:“告状?你师父是我先生,明摆着跟我更亲近些,我认识先生那会儿,你还不知在哪里玩泥呢。”
裴钱可不愿在这件事上矮他一,想了想,反问:“师父这次去梳国那边游历江湖,又给我带了一大堆的礼,数都数不清,你有吗?就算有,能有我多吗?”
崔东山笑:“你跟江湖人称多宝大爷的我比家当?”
裴钱认真:“自己的不算,我们只比各自师父和先生送的。”
崔东山双手摊开,笑:“输给大师不丢人。”
裴钱:“识时务者为俊杰。”
崔东山伸手指,戳了戳裴钱眉心,:“你就可劲儿瞎引文,气死一个个古人圣贤吧。”
裴钱一掌拍掉崔东山的狗爪,壮着肚小声:“放肆。”
崔东山给逗乐了,这么好一词汇,给小黑炭用得这么不豪气。
崔东山开始往院外边走,嘴里嚷:“走,找猪玩去。”
裴钱已经不犯困了,乐呵呵地跟在崔东山后,与他说了自己跟宝瓶一起蜂窝的壮举。
崔东山问:“你自己淘气也就罢了,还连累小宝瓶一起遭殃,先生就没揍你?”
裴钱白:“尽说傻话。”
崔东山哀叹一声,:“我家先生,真是把你当自己闺女养了。”
裴钱乐开了怀,“大白鹅”就是比老厨会说话。
“大白鹅”,是裴钱私底给崔东山取的绰号,这件事,她只跟最“守如瓶”的宝瓶说过。
路过一栋宅,墙有走桩拳的闷闷振衣声响。
崔东山蹈虚凌空,步步登,站在墙外边往宅里瞅,瞧见一个材苗条的貌少女,正在练习自家先生最拿手的六步走桩。裴钱将那行山杖斜靠墙,后退几步,一个跃起,踩在行山杖上,双手抓住墙,双臂微微使劲,成功探脑袋,正好听见崔东山嘀咕:“这拳打得真是辣我睛。”
裴钱压低嗓音说:“岑鸳机这人心不坏,就是傻了。”
崔东山:“看得来。”
岑鸳机终究是朱敛相中的练武坯,一个有望跻金境武夫的女,也就是在落魄山这鬼怪神仙没的地方,才半不显,如果随便丢到梳国、彩衣国,一旦让她爬到七境,那就是名副其实的大宗师,走那浅的江湖,就是山林蟒蹚池塘,炸裂。
岑鸳机刚刚练拳,练拳之时,能够将心神全沉浸其中,已经殊为不易,所以直到略作休憩,停了拳桩,才听闻墙那边的窃窃私语。她瞬间侧,脚步后撤,双手拉开一个拳架,抬怒喝:“谁?”
当她看到那个俊“少年郎”的脑袋后,皱了皱眉,怎么冒这么个仿佛谪仙人的陌生人,又看到裴钱正在一旁咧嘴笑,岑鸳机这才松了气。
崔东山双肘搁放在墙上,问:“你是猪……哦不,是朱敛挑选上山的落魄山记名弟?”
岑鸳机没有答话,望向裴钱。
裴钱笑嘻嘻介绍:“他啊,叫崔东山,是我师父的学生,我跟他俩辈分一样的。”
岑鸳机开始犯嘀咕。
那个年轻山主的学生?
前这个瞅着十分灵秀的漂亮少年,是不是傻啊?找谁不好,非要找那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当先生?那家伙一年到就知在外边瞎逛,当甩手掌柜,偶尔回到山,不是胡应酬,就是大晚上喝酒卖疯,你能从他上学到什么?那家伙也真是猪油蒙了心,竟然敢给人当先生,就这么缺钱?
岑鸳机心中叹息,于是望向那个白衣俊少年的神,就有些怜悯。
崔东山轻声:“是真傻,不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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