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人有傻福了,寻常的落魄修士哪里会有这般类萃的漂亮女跟随,而且还可以安然无恙地走到这座宝镜山。好吧,那就让自己的女儿给这小当正妻,让那娘儿们当个侍妾……丫鬟更好!
西山老狐笑:“这位公有所不知,老朽是这宝镜山的土地爷,我那女儿却是山上涧的河婆,想要得到此机缘,缺了我们父女可万万不成。稍等片刻,老朽这就去喊女儿过来。公这般人中龙凤,理当拿那份福缘,若是福缘有灵,甚至就该自个儿蹦来公怀中才对,不然天理难容,天理难容啊……公稍等,老朽去去就来,我那女儿国天香,倾国倾城,最是仰慕公这般玉树临风的俊俏男儿了……”
蒋曲江有些蒙,行雨神女问:“真要上山寻宝吗?”
蒋曲江皱起眉,这是她第三次提醒了。他轻声问:“书始,若真是福祸难定,你既然于推衍,大概是福几成祸几成?”
行雨神女回答:“有些奇怪,离开画城之时,福祸九一,到了鬼蜮谷的牌坊楼,福祸变作了七三,现在已经是五五平分。”
蒋曲江看着一直冷冷清清的行雨神女此刻微微蹙眉的模样,竟是如此动人心魄。他有些神恍惚,只是一路颠沛离,逃难途中历经坎坷,尝尽了辛酸苦辣,使得他能够很快收敛心绪,笑:“五五分?已经很好了,上山!”
当初那块祖传玉佩被山上仙师觊觎,家门因此惨遭横祸,原本一个郡望家族竟然就他一人独活。这一路往南逃窜,他就算死也要死在骸骨滩画城,为的是什么,就只是赌那个万一,万一而已!
西山老狐很快带来了撑着碧绿小伞的女儿韦太真,韦太真见到了蒋曲江后,如遭雷击,俏脸绯红,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西山老狐心窃喜:有戏!再一看那个年轻男,见着了自己闺女也有些痴呆。
唉,这小就是蠢了。不过老狐转念一想:这是天大的好事啊。未来女婿傻一,钱再多一,总好过那个斗笠的明鬼吧?
就怕货比货,西山老狐再看蒋曲江便顺多了。
就在此时,一个魁梧青年飞奔过来,两只手分别抓住老狐和韦太真,使劲摇:“别去,去不得!杨崇玄可能就是在等今天!当年那云游人给我的那些姻缘谶语不一定是好事!那些山上的修之人,一个比一个算计远……”
西山老狐然大怒,先是使劲掰开了他的两只爪,再一脚把这傻儿踹飞:“别在这里耽误你的终大事!”
韦武挣扎着起,还想要阻拦登山,却被老狐丢的手中木杖击中额,两一翻,倒地不起,嗓音细若蚊蝇:“不能上山……”
行雨神女看着西山老狐,还有那窦初开的撑伞少女,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己心无涟漪。那么那个站在画对自己颐指气使的年轻女看待自己,是不是一样如此?她到底是谁?为何能够让自己如此敬畏,仿佛是一天生的本能?
两拨人联袂登山。
蒋曲江虽然百般忍耐,仍是忍不住多瞥了几韦太真,觉得她真是到惊心动魄。行雨神女会让他自惭形秽,不由自主生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念,但是这个撑着碧绿小伞的少女不同,时时刻刻都惹人怜,让他怦然心动。
涧旁,杨崇玄站起,神炙,缓缓:“很好,一位战力平平的画城神女,正好拿来练手。”
他再无半散淡神态,一骨如爆竹,节节炸响,磅礴罡气如一挂瀑布瞬间倾泻全。一刻,拳意收敛如一粒芥,杨崇玄又坐回雪白石崖,恢复这些年的惫懒模样。
韦太真上有一代代传承到她上的久远禁制,应了那一首祖传谶语中的“见钗开门、持珠登”。只要她遇到了姻缘牵连的意中人,就会窦初开。当男见钗,她也见到了男,其中一颗眸就会成为破解涧的钥匙。到时候,杨崇玄就会剐她的那颗珠,登宝镜山。既然是一面三山九侯镜,那么开门本不是什么涧底,而是宝镜山一山巅龙,那位京观城城主如何能在底找到取镜的法门?这桩天大机密是他们云霄一桩父传、延续千年的机缘,可哪怕自家一位上五境祖师爷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经得知谶语,依旧只能靠等,而且至死都未能等到。不是没有祖辈想要靠蛮力取走宝镜,不到而已。后来香祠城耗尽无数人力财力的搬山之举便是云霄暗中指使,可惜一样无果。世间某些大福缘便是如此不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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