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离开了自己屋。
刘景龙这一次没有说话。
陈平安依旧坐在那条凳上,那张摆在凳上的荷叶,灵气涣散失后,已经显现了几分枯萎迹象,泽不再那么饱满。
隋景澄没有坐到凳上,只是站在不远,亭亭玉立如一株芙蓉。
陈平安拿着养剑葫喝着酒,微笑:“别担心。”
刘景龙笑:“你都不担心,我担心什么。”
陈平安转:“麻烦你了。”
刘景龙的回答,简明扼要:“不用客气。”
陈平安问:“刘先生,对于佛家所谓的降伏心猿,可有自己的理解?”
刘景龙摇摇:“浅见,不值一提。以后若想到远了,再与你说。”
陈平安说:“我曾经见到一个得僧,所以有想法,随便聊聊?”
刘景龙笑:“这就最好不过了。”
陈平安站起,伸一只手掌,五指如钩,纹丝不动,如同约束某:“这算不算降伏?”
刘景龙思片刻,摇摇:“若是起先如此,绝对不是,若是一个最终结果,也不算圆满。”
陈平安,然后蹲,以手指抵住荷池畔的青石板地面,随便画两条极其浅淡的痕迹,然后又朝四面八方画一条条脉络。
最后伸手掌,抹了抹,却没有全抹平,留了断断续续、条条线线的细微痕。
刘景龙问:“这就是我们的心境?心猿意四奔驰,看似返回本心原,但是只要一着不慎,其实就有些心路痕迹,尚未真正拭净?”
陈平安没有说什么,去池中以右手掬起一小捧,站在那一圆心附近,又用左手轻轻拈一滴珠,滴落圆心。
刘景龙定睛望去,再蹲,一手轻抹。青石地板上,看似已经无渍,可是一些细痕当中,不断犹有纤细路,漫延四方,而且短不一、远近不一。
陈平安转过,笑:“刘先生是对的。”
刘景龙想了想:“但是心猿意踩踏而过,就当真一定会留痕迹吗?而不是大雪脚印,大日一,曝晒过后,就会彻底消?”
然后两人各自陷了沉思。
隋景澄蹲在陈平安附近,瞪大睛,想要看一些什么。不然总这么如坠云雾,很没有面不是?
当她抬起,发现陈平安瞥了她一。
她坐到凳上,摆一副“我应该是什么都知了”的模样。
陈平安一拍脑袋,丢了手心池,手腕一拧,手中多那张青纸材质的佛经经文,站起,给刘景龙:“我不认识梵文,你看看是哪佛经的篇章。”
刘景龙接过那页佛经后,笑:“篇章?这就是一完整的佛经。”
陈平安愣了一,坐在一旁。
刘景龙想了想:“容我不跟你多说,以后你随缘寺庙,自己去问僧人。记得收好。”
陈平安收起那页……那佛经。
陈平安突然笑了起来:“也好,虽然不认得佛经文字,但是也可以抄它静心。”
刘景龙了。
陈平安站起,就要去屋那边抄经书。
隋景澄言又止。
陈平安说:“没事。”
隋景澄眶红。
陈平安一本正经:“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赖账。”
隋景澄瞪了他一,扭转腰肢。
刘景龙一直目视前方,眨了眨睛,心想陈先生是一个手啊。自己莫不是也可以讨教一番?毕竟师门外,山上山,好些女修士的神,都让刘景龙有些愧疚来着。
这就是讲理的麻烦所在了。虽不会影响大修行和剑心澄澈,可终究是因为自己而起的诸多遗憾事。自己无事,她们却有事,不太好。
这天陈平安抄完经书后,继续闭关,开始为五彩金匮灶生火起炉,最后一次炼化大骊山岳五土。
这天夜幕中,刘景龙闭目养神,隋景澄在怔怔发呆。
刘景龙睁开睛,转轻声喝:“分什么心,大关键,信一回旁人又如何,难次次孑然一,便好吗?!”
屋那边稍显紊的涟漪恢复平静。
隋景澄有些慌张:“有敌来袭?是那金鳞神仙?”
刘景龙摇摇,却没有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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