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灵气。都是品相不俗的好件。无非是陈平安看不到底有多好而已。
黄师那个大行,之所以显得大,是背了一样大件的缘故,在黄师颠了颠行取的时候,凭借那些细微的磕磕碰碰声响,陈平安猜测黄师还是得了一桩很了不起的福缘,除了最大的那件东西,其余杂件,至少还有七八件,不过最后送给了自己这三件。哪怕如此,黄师还是得宝极多,只是陈平安觉得黄师上所藏件的品秩再好,都不会好过柳瑰宝的那书,以及彩雀府府主孙清的那枚令牌。
陈平安之所以知这些,就只是纯粹心使然。看似不知也无妨,反正都不会跟黄师争抢。
知还是不知,有区别吗?当然有,而且还是天壤之别。
人之心田脉络如与河床,小事是,世事千变万化多如,心是那河床,驾驭得住,收拢得起,便是大江大河、无言的气象,最终便可以如那蛟龙走江海。
陈平安是在为青衣小童沿而走。可事实上,一路行来,陈平安自己的修心,何尝不是心井之中龙抬,悄无声息龙走江?
一两剑或是三两拳,打死桓云或是那赵青纨?很难吗?有何难?
从来只简单事,大概算不得修行。
桓云继续说:“玉镯本材质就好,更有符箓人以诗文作为一阵法符箓,久而久之,便有了类似中火的光景。这般树瘿壶,可以帮着练气士汲取天地灵气,同时自行淬炼成为适宜木属灵宝的灵气,不是法宝,可落在某些专心修行木法的练气士当中,便是法宝也不换的好东西。”
这么一讲,省去他陈平安许多麻烦,这把树瘿壶是绝对不会卖了,至于玉镯,哪怕要卖也要报一个天价。
不过陈平安还是问:“你觉得这镯,可以卖多少枚雪钱?”
桓云说:“为何不是几枚谷雨钱?”
陈平安摇:“老真人果然当不来包袱斋,不晓得数钱的快活。”
桓云便开一个价格,两枚谷雨钱。
哪怕是对彩雀府孙清、龙宗白璧这样的金丹修士而言,一枚谷雨钱都不是什么小数目。
许多金丹之的中五境野修,尤其是府、观海两境修士,可能除了本命不提,上都积攒不一枚谷雨钱的家当。便是有钱的山泽野修,也轻易不会上带着几枚谷雨钱跑,多是留些小暑钱,以备不时之需,真要有用钱的地方,反正小暑钱折算换取雪钱很简单,世间任何一座仙家渡都可以。
陈平安笑:“老真人,好光。”
桓云神萧索:“好光,不济事。到底是比不得剑仙风。”
陈平安说:“老真人你这见不得别人好的脾气,得改改。”
桓云冷笑:“一个剑仙的理,我桓云小小金丹境修士,岂敢不听。”
陈平安瞥了他一,说:“就怕有些理,你桓云好不容易听去,也接不住。”
桓云沉默去。
陈平安却笑:“不过我比老真人好一些,最听人心平气和讲理。老真人,不如咱们聊一聊符箓一的学问,切磋切磋,共同受益嘛。”
桓云望向陈平安,真是一个难料的家伙。自己委实坐立难安,心中不痛快,所以他忍不住讥讽:“不如我将几本符箓秘籍直接拿来?放在桌上,摊开来,陈剑仙说需要翻页了,我便翻页?”
陈平安置若罔闻,只是收起了玉镯和树瘿壶,小心翼翼放竹箱当中,然后笑呵呵从竹箱中打开一只包裹,取一,重重拍在桌上,是一块从山巅观地面扒来的青砖。
桓云便开始闭目养神。
这块青砖,说不定可以被寻常仙家山当镇宅之宝了。
陈平安想了想,取笔墨纸,开始以工笔细致描绘那仙府遗址的建筑样式,尤其是那座白玉拱桥。
唯独那座山观,不会随随便便画在纸上。
陈平安画完两张纸后,说:“老真人,帮个忙?画一画后山那几座大的建筑?”
桓云忍着怒气,从方寸当中取笔纸,开始作画。
陈平安站起,绕过石桌,看着桓云提笔作画,慨:“是要比我画得好些,不愧是符箓派人。”
桓云刚要停笔,陈平安便要抬手。桓云只得继续绘画。
没办法,陈平安嘴上说着恭维话,但是手中拎着一块青砖。
第二天,看到搁放在私宅院当中的仙府藻井一,云上城沈震泽一定要买走。
这个金丹境城主好像势在必得,言辞诚恳。他沈震泽就算砸锅卖铁,也要买这件可以稳固山气运的仙家重宝,以云上城某条街的所有宅邸铺抵账都行。
陈平安没有立即答应来。
桓云对于这价值连城的藻井,其实也有想法,只是不敢开。
沈震泽还想着让桓云帮忙求,只是桓云一想到那家伙手中的青砖,就疼不已,便婉拒了沈震泽。
当时沈震泽气笑:“好你个桓老真人,该不会是想要跟我争一争此吧?”
桓云也没觉得有什么好难为的,脆利落:“机缘难得,各凭本事。”
沈震泽无可奈何,只能说此既然都在云上城宅邸落了地,就该留在云上城扎。
桓云笑:“慢走不送。”
沈震泽气呼呼离去。
陈平安又跑了趟云上城之外的集市,当起了包袱斋,不过这一次只兜售符箓,不卖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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