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师兄又不讲理了,先生你帮忙看看是谁的对错……”
“啥?这个混账玩意儿,又打你了?小齐,先将鼻血一,不忙着与先生讲理。走走走,先生先带你去找你二师兄算账去。”
“先生,左师兄方才与我解析一书之文义,他说不过我,便……”
“咋个额起包了?造反造反!走!小齐,你帮先生拿来掸,戒尺也带上!小齐啊,板凳就算了,太沉了些。”
“先生……”
“走!找你左师兄去!”
“先生,这次是崔师兄,棋耍赖,我不想跟他学棋了,我觉得悔棋之人,不算棋手。”
“啊?”
“先生悔棋,是为了给学生教棋更多,自然不算的。”
“走,这次咱们连板凳也带上!倒也别真打,吓唬吓唬他,气势够了就成。”
……
读书之人,治学之人,尤其是修了的寿之人,陈年旧事,其实很多。
崔东山不是崔瀺那个老王八,崔东山会经常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尤其是故人的故事。
每次那个人告状坑师兄,或是自己被先生坑,当年那个大师兄,往往就在门或是窗外看闹。所以是亲所见,是亲耳所闻。
崔东山比谁都清楚一件事——所有看似无所谓了的过往之事,只要还记得,那就不算真正的过往之事,而是今日之事,将来之事,此生都在心打转。
不知不觉,崔东山就来到了左右附近。
左右依旧闭目养神,坐在城上,温养剑意,对于崔东山的到来,别说什么视而不见,本看也不看一。
崔东山城,走到离着城和那个背影约莫二十步外的地方。白衣少年一个蹦跶起来,双飞快踹,然后就是一通王八拳,拳拳朝向左右的背影。
挪个地儿,继续,全是那些名震江湖的江湖武把式,拳脚霸气。偶尔腾空之时,还要来个使劲弯腰伸手脚背,想必姿势是十分的潇洒绝了。
最终一个极其漂亮的金独立,双手摊掌,了个气沉丹田的动作,打完收工,神清气。
一百招过后,以小小玉璞境修为,就能够与大剑仙左右不分上,打了个平手,在剑气城,也算讨了个不大不小的开门红。
左右甚至都懒得转看那白衣少年一,淡然问:“你是想被我一剑砍死,还是多几剑剁死?”
“大师,有人威胁我,太可怕了。”啪的一声,崔东山往自己额贴上那张符箓,“哦”了一声,,“忘记大师不在。”
左右伸手一抓,以剑意凝聚一把剑。
他甚至都不愿真正剑鞘,后此人,本不。
你崔瀺可以无愧宝瓶洲,无愧浩然天,但是你没资格说自己无愧先生!
文圣一脉,从那一天起,我左右才是大师兄。
崔东山扯开嗓喊:“对自己的师侄,放尊重啊!”
左右仗剑起。
相较于倒悬山看门小童那山岳矗立之巍峨气象,左右的起,云淡风轻。剑气太重太多,剑意岂会少了,几近与天地大相契合罢了。
天地隔绝。
崔东山一歪脖,嚷:“你打死我算了,正事我也不说了,反正你这家伙,从来无所谓自己师弟的生死与大。来来来,朝这儿砍,使劲些,这颗脑袋不往地上去七八里路,我辈投胎跟你姓右。”
左右转过,:“只是砍个半死,也能说话的。”
崔东山换了一个姿势,双手负后,仰望天,神悲苦,嘴里念叨:“噫吁嚱,呜呼哀哉,咨嗟!”
左右转过。
崔东山赶说:“我又不是崔瀺老王八,我是东山啊。”
这一天,有个好似白云飘的少年,被一把由粹剑意凝聚而成的三尺剑,直接挑城,坠落在七八里之外的大地之上。
左右重新盘而坐,冷笑:“这是看在我那小师弟的分上。”
左右皱了皱眉,那位老大剑仙来到了他边,笑:“先前那异象,察觉到了吧?”
左右。
若非如此,崔瀺,或者说是如今的崔东山,估计不敢单独前来见自己。
陈清都慨:“那是你小师弟的心声,你剑术不,听不见而已。”
左右面无表:“前辈这么会说话,那就劳烦前辈多说?”
陈清都摇:“我就不说了,若是由我来说那番话,就是牵连三座天的事了。”
先前,那个陈平安与弟一起行走城之上,他有心声,未曾开,只是不断激于心间。
竟是只靠心声,便牵扯了一些有意思的小动静。
陈清都慨:“年轻真好啊。”
那个年纪真不算大的年轻人,方才有过一番自言自语:
“诸位莫急。”
“且容我先跻武夫十境,再去争取那十一境。”
“那我便要问拳于天外。”
“且容我跻飞升境。”
“问剑白玉京!”
那个年轻人,这会儿正一脸尴尬地站在宁府大门。
有了两个意外。
一个是宁姚竟然打断了闭关,再次关,站在门迎接他们一行。
再就是,自己那个开山大弟,见着了宁姚,二话不说,咚咚咚磕了三个重重的响。
陈平安无奈:“裴钱,是不是有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