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强力壮的车妇背着粗麻绳, 吃力地拖着身后的板车,咿呀作响地前行。
曲槐心眼前一亮,连忙跑到床边摇了摇正在熟睡的少年:“元琪, 快醒醒,好像来了。”
元琪一下子惊醒, 连忙竖起身子。
“走, 下去看看。”
“嗯!”他还没睡醒, 但仍下意识应道。
两道人影蹑手蹑脚地走下楼梯, 掌柜的许是休息去了,整个大堂空无一人。
轻声打开门后,曲槐心小心翼翼地跟出去, 那名车妇刚好走到拐角处,差点消失在视线里。
元琪作势要追上去,却被他拦住:“你做什么?”
“去找她。”
“你真当何浅陌的人那么好收买?”曲槐心沉声问道。
“那怎么办?”
“先跟着她, 找到粮车存放的位置。”
元琪抬头看了眼曲槐心, 见他神情十分认真,犹豫片刻还是听话地停了下来。
妇人一股作气拉到城门口的粥棚处卸下粮袋, 交给正在架锅的官兵后又休息了片刻,喝了碗冷水, 这才拉着空车继续上了路。
后背的勒痕已有了些年岁,显然是经常干体力活的。
嵊川的人似乎醒得比京城早一些,清晨就有许多人冒出来,他们两个夹杂在其中, 也不显得突兀。
可渐渐地, 元琪却发现不对劲。
他们已走了许久,脚底都开始酸痛,回头一看却发现离城门没多远。
她在带着他们兜圈子!
“她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不见得, 许是放粮的地方太过隐蔽。”曲槐心朝左右张望一番,终于又看到了女子熟悉的身影。
只是她重新披了件灰蒙蒙的外裳,身后的板车也不见了踪影。
好在他眼力不算差。
“在那儿。”他朝人影处指过去。
“粮车呢?怎么没了?”
曲槐心拉起他走到一边:“存粮的地方应当就在这附近。”
“这儿?”元琪不敢置信,“这里人来人往的。”
“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
.
一上午,曲槐心拉着他在左右街道转了个遍,角角落落都没放过,可这四周要么是别人家的院子,要么是酒楼商铺,属实找不到什么可疑的地方。
“槐心哥哥,官粮真的藏在这儿吗?”
“那人在此处有地方落脚,还换了衣裳,必定是我们疏漏了什么。”曲槐心眉头紧锁,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逐渐接近午时,天大亮,前往粥棚的难民成群结队地出现,乌泱泱一大片,好的手里能端个陶碗,还有些捧着泥做的罐子就跟了上来。
“街上人多眼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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