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里时,冉青庄将椅背放低,枕着胳膊,打开车顶天窗,正一边听音乐一边发呆。
见我回来了,他坐起身,调直椅背,关上天窗,将音乐也随之调小。
“对不起,等久了吧?”说着,我系上安全带。
“还好,没有很久。”冉青庄发动车辆,缓缓驶出停车位。
话几次到嘴边,不知道该怎么出口。
林笙回来了,你要不要见见他?
我有他的联系方式,你打个电话约他出来吃饭?
不行啊。林笙如今已经另觅新欢,新欢虽然看着不怎样,两人却也算般配。我牵了这头的线,那头姻缘断了岂不也是我的罪过?
要不再观望观望吧……
冉青庄目前的状态也不太适合谈情说爱,再者他们来日方长,还有大把时间可供挥霍,晚几天重逢也不妨碍什么。
想明白了,心也定了。就着和缓的音乐,我打起瞌睡,不一会儿睡着了。
太阳悬在中天,操场上满是热烈的加油声。
我坐在观众席的角落,晾着受伤的腿和手,远远望着一个个冲过终点线的长跑选手,心里都是羡慕。
我要是和他们一样厉害就好了,这样刚刚的比赛也不至于输得那么窝囊……
垂下眼,见膝盖还在流血,我撑着前排座椅站起身,一瘸一拐往医务室走去。
轻轻推开医务室的门,一股淡淡消毒药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冉青庄倚在窗边,听到动静回过头来,嘴里还咬着一根巧克力棒。
他本来还有些漫不经心的表情,在见到我狼狈的模样后骤然一变,将手中巧克力棒丢到一边,马上跑过来扶住我。
“你怎么回事,摔了吗?”
他扶我在床上坐下,仔细翻看我的手腕,又检查了下膝盖上的伤,道:“还好都是皮肉伤,不严重。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说着,他熟练地从铁皮柜里取出急救箱,拖了把椅子坐到我面前,开始替我处理伤口。
每次他用沾了生理盐水的纱布擦拭我的伤口,我都要忍不住缩一下手,疼得五官都扭曲。
“我接力的时候摔了一跤,害我们班输了……”
冉青庄牢牢握着我的手腕,不允许我退缩,问:“输给哪个班了?”
“三班。”
“哈,你看我等会儿给你赢回来。”
他语气轻松,仿佛他说赢就一定能赢一样,完全没把别的参赛者放在眼里。
我不由好笑:“你赢了也不是我们班的分数啊。”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你懂不懂?”他清理完伤口,用棉签小心涂上碘伏,再贴上创可贴,接着继续处理我的膝盖,“还好手伤得不严重,万一骨折了怎么办?不擅长的东西就不要去碰,让擅长的人去做就行……比如我。”说到最后一句,他抬头冲我笑了笑。
午后的阳光明媚炙热,哪怕透过玻璃照射到皮肤,久了也会生出一种好似要被烫伤的错觉。
我蜷了蜷手指,问:“你又低血糖了吗?”
“没有,就是偷懒。”他坦坦荡荡,道,“最近每天都有人送我早餐,不知道是哪个女生,多亏她,我好久没有低血糖了。”
我睫毛一颤,因为疼痛,膝盖不受控制地往旁边避让。
冉青庄握住我的膝弯,将那条腿夹在他两腿间,下手更轻了几分。
“快了快了,再忍忍。”他轻轻吹了吹我的伤口,叫微凉的风带走些许痛楚。
我盯着他垂落的睫毛,又问:“你怎么知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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