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幸担心陆羡青的精神状态,飞车到了他家,一打开门就看到他坐在桌边,怀里抱着厌厌发呆,看起来除了表情冷一点没什么大问题。
她试探性的喊了句:“四哥?”
“嗯?”陆羡青回过头,伸手把厌厌放下来,抬手示意她坐。
他甚少有这么礼貌的时候,多半都是连嘲讽带显摆的气人,何幸有点慌的坐下来,“祖宗,有话直说,别吓我。”
陆羡青垂下眼,把桌上两份合同递过来,“从今天开始你去带秦思筝,以前怎么带我以后也怎么带他,工资一样从我这里拨。”
何幸拿过合同一翻,惴惴不安的问他:“你跟思筝为了什么吵架?我听安宁说他走的时候情绪不对。”
陆羡青说:“之前的事他都知道了。”
“之前的事?什么事?”
陆羡青靠在椅背上,将秦思筝告诉他的事情和盘托出,“有人给他寄了一个包裹,有我在沈青那里做心理疏导的录音,关于我对他的病态迷恋还有那双手,所有事情他都知道了。”
何幸噌的一声站起来,“沈青疯了!”
陆羡青轻轻摇头,“估计不是沈青,他不敢,也不会拿自己的职业操守来做这些,没有必要,爆出这些事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何幸一想也是,“那是谁?”
她真的想象不到谁跟他有这么大的仇,这些东西一旦公开,陆羡青直接身败名裂,可如果想搞他名声为什么不直接爆料,而是寄给秦思筝这么麻烦?
“他怕暴露自己?也不对啊,卖给营销号不就行了。”
饶是何幸,也想不明白对方舍近求远的目的。
陆羡青说:“他必定有求于我,他把这些东西寄给厌……秦思筝,是为了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个人一定是我认识、并且合作过的,他要么喜欢我,要么想利用我上位,知道寄给我我会直接把他解决掉,不如给相对好操控的秦思筝,没有人能够坦荡接受另一个人这样觊觎自己。”
这要是在以往,陆羡青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出这么欠揍的话,何幸非啐他一口说他自恋,可现在也觉得没有其他可能性。
“喜欢你的人太多了,这要是一一排查得到什么时候去,范围太广了,而且万一咱们猜错了,他只是想毁了你和秦思筝,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拦截消息!”
何幸说着便开始打电话,语气简洁的让工作室的人待命,“成立工作室的第一关,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了事儿我给你们放假,大家辛苦。”
她挂掉电话,又问:“你心里有没有人选?”
陆羡青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何幸叹了口气,伸手撑着额头在心里想可能的人,“那我让人盯着思筝家里,看最近有没有人跟他接触,如果真的有人喜欢你或者想要利用你,肯定还会有动作。”
陆羡青点了下头,何幸看着桌上两份文件,又把话题拉回最初,“那你跟思筝之间?要不要我去跟他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陆羡青忽然笑了下,嘴角笑意透着一丝凄苦的凉薄,“解释我其实有病的,那些病态行为都是不可控的,我知道错了,让他给我一个机会,原谅我,再重新喜欢我。”
何幸听着心都要拧成麻花了,心疼的喊了句“四哥”,她从陆羡青一出道就被明斐拨给他,一直带到现在九年了,见过他病情最严重的时候,不知道疼似的往手腕上划刀子、吃大半瓶的安眠药、酗酒、失眠,精神衰弱到岌岌可危。
陆羡青最糟糕的样子她全都见过,从眼底冷漠晦暗到慢慢有了颜色,从冰冷演技的神色动态,再到晕染上了人间烟火的情绪。
从厌世到贪恋感情,他就像是一尊被雕刻精致的木偶,忽然有一天被注入了血液,填补了灵魂,慢慢有了神采,有了生命。
虽然这样说很自私,但何幸真的觉得他没有错。
他生了病。
何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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