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怔,随即微微蹙眉。
森鸥外恍若未觉,只是仍冷森森望着少年略带不满的眸子:“如果你不愿意和我一样叫她‘大人’的话,那么就称呼她为‘少将’。”
“森先生,你这样可是容易被讨厌的哦?”
“无妨。”
森鸥外平静回答。
“她最好愿意恨我。”
恨意也好,厌恶也罢,总好过当年分别之时她嘴角那一抹无情凉薄的笑和最后望过来的一眼。
——无论如何也不要再看到那样的眼神了。
【倒也别说的那么难听呀。】
连作为弃子的价值也没有,常暗岛分别之际,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是彻彻底底真真正正的空无一物。
那当真是属于人类的眼神吗?
他倾心效忠侍奉的对象,当真是真正的人类吗?
多少个午夜梦回的晚上,已经成为首领的男人仍然会骤然惊醒汗湿重衫,那个眼神和那句话,成为了徘徊不去的绝望梦魇。
太宰治与他同为共犯,却不曾深入了解过森鸥外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此刻少年被贸然命令剥夺了称呼,最初的不满散去之后便只剩下意味深长的打量,他仰头看着森鸥外冷硬瘦削的侧脸,许久后无甚兴趣地转开了目光。
“行吧。”
他随口一应,一脸无趣模样。
森鸥外不再去看空荡荡的房间,脚步平缓走在了太宰治的前方,就着之前提起的话题继续了下去:“那位‘羊之王’忽然改变了主意主动过来找我们,我总觉得哪里不对……‘羊’与港口黑手党一向关系不睦,和她不过一面之缘而已,就为了这小小人情不惜亲自来到□□总部,举动未免有些违和。”
“而且——”
森鸥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紧闭的房门。
“时间也很奇怪。”
“偏偏是我们的‘少将大人’离开的时间呢。”太宰治跟着接口道,语气略有些敷衍之意:“我说啊森先生,虽然我很理解你对她的重视程度、也明白漂亮姐姐的确值得你这般重视,但是这才几个小时而已,你要说她前脚跑走后脚就有人跟着追上来吗?”
森鸥外平静地介绍道:“白鸿十一岁同我入军,十五岁踩着我成为少校,十七岁破格提拔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少将——她今年也不过二十岁刚出头而已,为什么太宰君会觉得她不值得被这么重视?”
太宰治很无辜的眨眨眼:“我又不知道。”
森鸥外叹口气,一脸头疼的样子:“如果是军方的人我尚且还能理解……”
——偏偏来的人不说和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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