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之前,最鹤生回头看了眼自己的房间。
居住了将近三年,这里依然是一间空空的屋子,不常有人来造访。
比起有灰二在的竹青庄,这里对于最鹤生而言其实只像是一个暂时落脚的地方。
她是个很喜欢热闹的小姑娘,从小也是在热闹里长大的。
然而此时此刻,这间房间中能与“热闹”一词沾边的居然只有阳台上那一盆欣欣向荣的绿萝。
她忽然理解妈妈为什么要让自己至少养一点活物在房间里了。
风吹过绿萝的叶子,或许会发出飒飒的轻响,但它们都被玻璃门拦下。在这里没人会跟她说“一路小心”的话。
这幢公寓并非是坐北朝南的建筑。
门外的走廊,也就是最鹤生的一居室门口正对的其实是日出的东方。
早晨六点的东京是什么样的?
天空像是从浅葱过渡到山吹的水彩画,浅浅的洋红色和清冷空气的蓝色攀漫过大地上的一切。太阳已经跳到了地平线上方,逐渐摆出灼人的架势。
然而这些愈发趋于刺眼的光几乎被背对着她房门,趴在走廊围栏上的少年挡去,在他的周身镶下一圈毛茸茸的绒边。
宫侑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之后慢悠悠地转过头,抬起手打了声招呼:“早上好。”
最鹤生不能说自己有被吓到,但至少是惊讶的:“早上好......侑在这里做什么?”
宫侑没回答这个问题,东京的早上比神户温度低,他只穿了短袖,两条手臂露在外面有点冷。
他搓了搓手臂,站直身子走到最鹤生面前,扫了两眼她手里的双肩包和垃圾袋,伸出手:“要帮你拿吗?”
最鹤生摇摇头:“不用了。”
“嘁,没劲。”他瘪了瘪嘴,看见最鹤生把门反锁,赞许地点点头,“安全意识蛮到位的嘛。”
“你大清早等在门外就是为了挖苦我吗?”最鹤生有些无奈地望着他,往楼梯口走。
宫侑立马跟上她:“不啊,我要出去晨跑。”
“你不回去训练吗?”
“县大赛刚结束,这两天放假修整。”他觉得自己不用多说,最鹤生也能明白劳逸结合的道理,“但是晨跑还是要的。”他又补充道。
“这样啊。”最鹤生走在他前面下楼,不紧不慢的速度限制了宫侑这个大长腿的发挥,但这个角度宫侑能更清楚地看见她头顶的发旋,忽然有点想念最鹤生从前缎子一样长发。
他和最鹤生的话题一直不多,可一直沉默地跟在她身后,宫侑也没有感到急躁和局促。
他觉得自己能一直跟着她,哪怕她想只靠双脚走去兵库都行。
“晨跑的话,我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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