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本约金夹攻的,此时南京之,仍借金人之力,自无坐享其成之理,乃输燕京代税钱一百万缗,并许给岁币。金人遂以石晋所割之地来归。女真本系小族,此时吞并全辽,已觉消化不,焉有余力经营中国的土地?这是其肯将石晋所割之地还给中国的理由。但女真此时,虽不以地狭为忧,却不免以土满为患。
金朝此时,是不知什么国际的礼法的,宗翰听闻宗望得了赂,也使人来求赂。宋人不许。宗翰怒,攻破威胜军和隆德府(威胜军,今山西沁县。隆德府,今山西治县)。宋人认为背盟,诏三镇守。契丹遗臣萧仲恭来使,又给以蜡书,使招降契丹降将耶律余睹。于是宗翰、宗望再分南,两路都抵汴京。徽、钦两宗,遂于1127年北狩。
女真本厌辽人的羁轭,天祚帝遣使到女真族中去求名鹰,扰尤甚,遂致激起女真的叛变。金太祖完颜阿骨打,于1114年起兵与辽相抗。契丹控制女真的要地黄龙府、咸州、宁江州(黄龙府,今吉林农安县。咸州,今辽宁铁岭县。宁江州,在吉林省城北),次第失陷。天祚帝自将大兵东征,因有西归。旋和金人讲和,又迁延不定。东京先陷,上京及中、西两京继之(上京临潢府,在今河开鲁县南。中京大定府,在今河建昌县。东京辽府,今辽宁辽县。南京析津府,即幽州。西京大同府,即云州)。南京别立一君,意图自保,而宋人约金攻辽之事又起。先是童贯当权,闻金人攻辽屡胜,意图侥幸。遣使于金,求其破辽之后,将石晋所割之地,还给中国。金人约以彼此夹攻,得即有之。而童贯兵屡败,乃又求助于金。金太祖自居庸关,把南京攻。太祖旋死,弟太宗立。天祚帝辗转漠南,至1125年为金人所获,辽亡。
(1) 戢 [ji]。
文明国民,生产能力的,自然尤为其所迎。于是军行所至,颇以掳掠人为务。而汉亦已有献媚异族,不可割地之议的。于是燕京的归还,仅系一个空城,尽掳其人民以去。而营、平、滦三州(平州,今河北卢龙县。滦州,今河北滦县),本非石晋所割让,宋朝向金要求时,又漏未提及,则不肯归还,且将平州建为南京,命辽降将张觉守之。燕京被掳的人民,离路,不胜其苦,过平州时,求张觉主。张觉就据地来降。这是一件很重大的涉。
辽朝灭亡之年,金朝便举兵南。宗翰自云州至太原,为张孝纯所阻,而宗望自平州直抵汴京。时徽宗已传位于钦宗。初任李纲守御,然救兵来的都不能解围。不得已,许割太原、中山、河间三镇(中山,今河北定县。河间,今河北河间县);宋主称金主为伯父;并输金五百万两,银五千万两,、万,表缎百万匹讲和。宗望的兵才退去。
宋朝当时,应该抚恤其人民,而对于金朝,则另提某条件,以足其而平其愤。金朝此时,虽已有汉相辅,究未脱野蛮之习,且值草创之际,其涉是并不十分难办的。如其置得宜,不但无启衅之忧,营、平、滦三州,也未尝不可乘机收复。而宋朝贸然受之,一无措置。到金人来诘责,则又手忙脚,把张觉杀掉,函首以畀之。无益于金朝的责言,而反使降将解,其手段真可谓拙劣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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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朝这时候,是断没有力量,再占据中国的土地的,所希望的,只是有一个傀儡,供其驱使而已。乃立宋臣张昌为楚帝,退兵而去。张昌自然是要靠金朝的兵力保护,然后能安其位的。金兵既去,只得自行退位。而宋朝是时,太、后妃、宗室多已被掳,只得请哲宗的废后孟氏来垂帘。“虽举族有北辕之衅,而敷天同左袒之心”(孟后立宗诏语),这时候的民族主义,自然还要联系在忠君思想上,于是孟后诏,命宗在归德正位(今河南商丘县)。
金朝的先世,便是古代的所谓肃慎,南北朝、隋、唐时的靺鞨。宋以后则称为女真(“女真”两字,似即肃慎的异译。清人自称为满洲,据明人的书,实作满住,乃大酋之称,非族之名。愚案靺鞨酋之称为大莫弗瞒咄,瞒咄似即满住,而靺鞨两字,似亦仍系“瞒咄”的异译。至汉时又称为“挹娄”,据旧说:系今“叶鲁”两字的转音。而现在的“索”两字,又系女真的异译,此推测而确,则女真民族之名,自古迄今,实未曾变)。其主要的落,在今松江域。在江南的系辽籍,称为熟女真,江北的不系籍,谓之生女真。女真的文明程度,是很低的,到渤海时代,才一度开化。金朝的始祖,名唤函普,是从句丽旧地,居生女真的完颜,而为其酋的。众受其教导,渐次开化。其孙又以渐征服诸族,势力渐。而辽自兴宗后,宗立,政治渐。宗死,天祚帝立,荒于游畋,竟把国事全然置诸不顾。
辽有所顾忌,只得许之。徽宗时,宦者童贯,继续用兵西北,则徒招劳费而已。总之,宋朝此时的势,业已岌岌难支,幸辽、夏亦已就衰,暂得无事,而外有一个新兴民族崛起,就要大祸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