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不敢叫醒她。
想起她昨晚睡着时还挂着泪痕的脸,他又沉默了。
虽然这样想,回家的路上他还是让属买了她最喜的玫瑰。
*
他走向声传来的方向,浴室门没有关,里面的景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他面前。
【小时候怕妈妈离开。】
太宰治停在了原地,像一顿没有生命的雕塑一样彻彻底底僵在了原地。
“……杏?”
好好哄哄她吧。
“太宰君。”她递给他一个文件袋,“杏之前的检结果来了,她怀了,一个月。”
杏杏一向好哄,很多时候就算他的事过火了,她也几乎从来不生他的气,特别温柔懂事,又很会自己排解绪,今天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可能等他到家她早就不生气了。
太宰打开门,光透过窗,无数细小的尘埃在光影中翩飞。
【我以前,总是很害怕。】
【我再也不怕了。】
越是挣扎,现实越是把她往拉扯。
他听到了声。
【现在,我终于不怕了。】
理完所有事,离开总大楼前,尾崎红叶叫住了他。
所以后来,她也终于被太宰先生抛弃了。
似乎……也没有那么抵。
他有些心复杂。
如果此时轻轻敲一敲他,大概会收获一地的碎片和尘土。
客厅里没有清杏的影。
突然知自己怀的事她大概会很慌无措,玫瑰应该能让她稍微放松一些。
在港黑总大楼的一整天,太宰治难得有些心不在焉,只是他一贯擅伪装,不是开会还是召见属,都没人看他的反常。
其实他对于孩谈不上喜,甚至有些抵和抗拒,生孩从来就不在他的计划范围,他们不是没有保护措施,怀上大概是个意外。但是——如果孩的母亲是杏呢?
她总是这么安安静静的。
【再后来,怕太宰先生离开。】
况且,如果她是因为怀导致激素平的波动,那么昨天她说的那些话,大概率并非她自己能够控制。
她闭着,安安静静的,如果忽略掉被不断涌的血染红的白裙,看起来很像只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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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怕爸爸离开。】
又像是一秒,就要碎在空气里了。
“她昨天反常的离家走可能是心波动导致。多陪陪她吧,女有的时候都是很脆弱的。”
她肯定会喜的。
从浴室的方向传来,是浴缸已经满了,然后溢来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