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江砚祈在直白热烈的眼神凝视中吸了吸鼻子,顺着脸边的手蹭了两下,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萧慎玉笑了一声,翻身与他一起躺下了。江砚祈似有所感,转身正好撞进他怀里。
***
翌日清晨,窗外的木芙蓉被风吹得摇晃,哗哗作响,窗子轻颤,都传进了屋里。
江砚祈被吵醒时,身旁的人已经不在了,只剩余温还伴着他。他摸了一把,又在被窝里打了个滚,这才起身下了地。
衣架上挂着备好的新衣裳,白袍底青竹滚袍摆,他想这一定是萧怀川备好的,而萧怀川今日也穿了件一样的。
穿一样的衣服,戴一样的发饰,什么都要配对,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看见他们的相同,理所应当又自然而然地宣示主权。萧怀川越来越喜欢玩这些小心思。
桑榆正坐在池塘边喂鱼,听见开门声后忙起身转头,道:“少爷醒了?厨房还备着粥,我去给您端过来。”
“不必了,我不喝。”江砚祈伸了个懒腰,环顾四周后道,“萧怀川呢?”
纾俞解释说:“哦,王爷前不久才出去了,他说要去前院,跟郡王商量正事,我就派了侍女给他带路。”
“正事儿?”江砚祈骂了声爹,头发也懒得梳了,提腿就往前院跑。
此时前院书房内,江裕正襟危坐,沉声道:“王爷的来意我清楚,你愿意主动来与我商谈,是份诚心,我记着。”
萧慎玉坐在他对面,道:“这本就是我该做的,郡王不必放在心上。我此来是为了求娶易安,我于郡王便不再是王爷,而是晚辈。郡王若有训示,我都听着,不敢不敬。”
江裕本来做好了要让萧慎玉吃吃苦头的打算,但对方如此礼让谦逊,倒让他不好发作了。他脑里思绪翻涌,眉目却沉静,闻言道:“我不是顽固不化的腐儒,知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若易安相中的不是你,我也不会犹豫,只管让他高兴,但偏偏他看上的就是你。王爷,我这个做父亲的为何犹豫不决,你应当清楚几分。”
“我知道,郡王觉得我不好相与,害怕易安受我欺负,又觉得皇室中人薄情寡义,担忧我与易安走不长久。郡王的担忧我都明白,也能理解。”萧慎玉平静地与江裕对视,任凭对方用挑剔的眼神刮着他,“我的确不是善人,但绝不会欺负易安。郡王,说句腻歪的话,我捧着他都还嫌不够小心。”
江裕不答,暗道:的确腻歪。
“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动过这般心思,除了易安,我们之间不会生离,也不会死别。死后身子化为白骨纠缠,烂成腐土交融,谁也不能分开我们。”萧慎玉看着江裕,突然起身,在江裕的注视下撩袍跪地,沉声道,“我是真心喜欢易安,想与他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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