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久问:“你怎么了?”
旁人让赫连诛把绳系在阮久的腰上,他们好先把王后给拉上来。
*
“大王?王后?”
赫连诛不解释:“刚才就是爬不动了。”
他迟钝地想,原来赫连诛不想杀他,还要救他。
阮久受了些外伤,摔天坑时,他是背朝地掉去的,背上上都是磕碰的青紫痕迹,脑袋还撞了一,得厉害,晚饭都吃不,呕了好几次。
赫连诛在他边躺,伸指尖,戳了一他的脸颊。
“……噢。”阮久怔怔地应了一句,然后攀住他的脖,几乎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脑袋贴在他的膛上。
他低声:“我是个昏君。”
他喜上了别国派过来的细作,还五年如一日的护着他,为他生,为他死。
随后赫连诛仍旧把他抱在怀里,拿绳把两个人的腰缠在一起,地缠了好几圈。
草原上时常有人不留神摔天坑里,这就是常用的救人方法。
赫连诛已经往上攀了一段路,阮久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意识想要松开手,然后又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不能动。
赫连诛摸了摸阮久的鬓角,把他抱起来。
天晚了,一行人在北的驿馆里落脚。
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说话。
赫连诛动作一顿,呼也停滞了一瞬。
阮久穿他的衣裳,有好大一片衣摆都拖了地,索围得很,把他整个人都包起来了。
他喊了一声“来人”,外边的人才敢起火把,朝里边张望。
赫连诛没想到,那些细作在秋狩时设的计没能伤到阮久,反倒是他们死了,阮久就在他面前的时候,阮久还受伤了。
赫连诛没有犹豫,解自己的外裳,给阮久围住。
相互一问才知,都是来等王后的。
“……”
舍不得放开一瞬。
可是赫连诛才把阮久放来,看见阮久双通红、浑颤抖的可怜模样,他就舍不得了。
他这样想着,就这样说来了:“你真好。”
阮久难受极了,抱着枕趴在榻上,让赫连诛给他上药。
侍从们都识趣地离得远远的,得了赫连诛的命令,才敢上前,给阮久披上衣裳,检查伤势。
阮久不用低,就能闻见赫连诛的气味,草原上枯草的味,还有狼蓬的野。
帕勒老将军拿着兵符,带着兵,前往溪原拦人,正好也碰见了喀卡的首领,文。他带着穿着梁人衣裳的士兵,同样等候在溪原。
阮久生得白,上又容易留痕迹,只是一就会红,背上的淤青看起来格外厉害。
赫连诛察觉到他放在自己脖上的手一松一的,便说了一句:“别动,抱。”
不知过了多久,赫连诛刚要开,才喊了一声“啾”,他就发现阮久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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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诛真好。
阮久往看了一:“那怎么办?我们要再回去吗?”他忽然想到了不太好的事,又一次红了睛,小声:“那你要把我丢去吗?”
他没力气了。奔波了两三日,还没怎么吃东西,现在又大哭一场,最后只能脱了力,靠在赫连诛怀里。
没办法,他只能把薄薄的小毯抱过来,给阮久盖上。
赫连诛到了药酒在掌心,搓了,才在阮久背上的淤青上。
他把阮久的手搭在自己的脖上,让他抱,随后握住绳索,手矫健地就往上爬。
天底没有比赫连诛更昏庸的大王了。
阮久窝在赫连诛怀里,赫连诛正低把系在两个人腰上的绳解开。
赫连诛不敢再逗他了,低,在他的角啄了一,然后双手向上一攀,就到了地面上。
阮久试图质疑他:“明明就只差一步了。”
北与溪原离得很近。
阮久歪着脑袋,靠在枕上睡着,先前哭得厉害,不上气,脸还是红的。睫微颤,还挂着未的泪。
,一直到月亮都升起来了。
“没事。”赫连诛淡淡地应了一声,抬了抬手,让上边的人抛一绳来。
赫连诛顿了顿,语气“冷”,简单回答:“爬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