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安有时都觉自己忒冷心冷肺,明明看到许多日后悲剧的苗已发生,却皆袖手不语。她心里的那本账上,远近亲疏分的太过清楚,只心上的几个都已耗尽她的神,于是心之外的那些人就顾不得了。
说白了就是从小的生活环境的罢,豪迈直、英气顽是天,也未必不是史湘云心里藏着‘若托生成男儿就好了’的意愿。杜云安上辈喜这位比宝姑娘更甚,这会儿也看的史湘云的确不是有意如此,她是大说大笑久了收不住,有心事的时候就会秃噜些不过脑得罪人的话。
若不是云安力量大,这会已被上这两只猴儿闹的仰倒绣凳了。三个人闹了一回,方才的尴尬就都扔到脑后去了。
湘云见她二人动作亲昵自然的恍若本该如此,心忽然又酸涩又艳羡,觉着她这几日刚生的那“宝比亲也不差了”的念有些立不住了。
云便一梗,说安的话不好,不说也不好,暗恨自己方才开没过脑,只得的:“我今年也不回去,咱们正好作伴儿。”她婶娘倒是打发人来接了,她当时与宝玉玩的正好,便借着凉不能见风躲了过去,今日老太太并宝玉等都去东府祭祖,她自己在致远斋里,方有些后悔不该留——能祭祖、祭祖的挨次乃是她这等闺阁女在宗亲面前显地位的最好的机会,尤其她父亲这一脉只剩她一人,正该在祭祖时提醒一宗亲们房还有人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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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嘟起嘴来,吃醋的推湘云,不肯叫大也搂着她。
黛玉脸上不大好看,觉着史家忒不经心,她方才已刺过一句,这时刚要开,手就被云安轻轻拉了一。云安听了那许多这位史大姑娘的故事,又与她接过这许多回,知她豪活泼、心直快是有,但聪明机灵也是真的,大抵这女孩儿跟着叔婶过活,多有不如意之,才有时会将机锋藏直的表象——每常既隐晦的表达了自己的小心机,又不招人讨厌,别人还不好跟她计较。
“好,你们理我一理。”湘云到底心宽,也凑过来,拉着杜云安的另一边肩膀撒。
她的手温温的,黛玉不自觉的依偎过来,杜云安顺手的就将她揽到怀里了。
云安这心还是有的,但也只有这了,只像现在这样‘淡如’的君之就好,万万不肯如黛玉迎两个那上心用意了。杜云安残存的上辈对红楼百的那‘慈心’已在黛迎二个上用尽了,她自问没那么大的能耐力去拯救所有人——便是香菱,也不过是因她一撞杜家来,况且替她打听她母亲封氏的落并不太难。杜云安却也只能帮她到此地步,她母女两个相认后就是各自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