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桔笑着,就听画叹一声:“到底是苦了素云几位了。”跟着大受清苦。
绣桔奇:“姑娘好了,咱们就自然好了。有什么不好?”
这边画和绣桔说怜惜素云,那里素云就打了个冷战,却是因李纨在微堂院里徘徊良久,她受不住浸上来的凉气所致。其实素云心里正有一句话实在想说:“不能只等着别人来请,你一味的‘事不关己挂起’,难还能指望别人时时刻刻想着你不成。到底是自己尊重自己太过了,便是节妇,也是这家里的孙媳妇,你从不担责任,如今可不是姑娘们小时候老太太、太太指明要大嫂看顾的时节了,再这样擎等着人家来捧来请,早不成了!就是琏二那厉害人,的府里上都服服帖帖的,还不是在老太太跟前作小作怪的讨老人家兴呢,便是故意丑也为着叫大家笑——便是讨厌琏二的厉害的,也得承认二真心孝顺。”
“还是从杜姑娘这里看了个给她画的小像,我们姑娘才不看佛经了,一心往作画上使劲了。”画说:“虽姑娘好了,娘和鹦哥都看的,可我们这些屋里的人却不大好。”
画看看绣桔的屋,羡慕的:“怎么能跟你们比!我都听说了,二姑娘、杜姑娘、林姑娘一个赛一个的宽仁厚,还许你们家人将自家的东西在那间铺里寄卖——可我们呢?先时大着微堂,大家也没觉着哪里不好,只是珠大手,过年的时候赏钱不多有一句抱怨罢了。可等各立小厨房,各个主自己掌自己的份例,那可真真就寒苦我们了。致远斋和微堂公用一个小厨房,三姑娘、宝姑娘那边尽是鸭鱼新鲜时蔬,除了姑娘的另外,我们这边却只得些豆腐寥寥几样儿吃。比如说吧,明明姑娘的份例里那些上等米一屋的丫都吃不了,可大守规矩,只不许我们吃,都吃用常米,这只是稻米,其余的份例都钉的死死的,一丝一毫儿都不许错的。”
画倒笑了:“这倒没有,原本是姑娘先前不,只叫本的人随大屋里的规矩。后来她知了,便说也要学三姑娘那样自己,所以如今我们已好了的。珠大不是刻薄人,她守清规惯了的,从不别人的,这只是她房里的规矩,并不求别人也一样行事。我们姑娘说要自己,她便将份例都分开了。”
要像智能儿那样剃作姑去,吓得我们呀,亏得有鹦哥!鹦哥悄悄告诉了鸳鸯,鸳鸯又和二说了,二说以后不许月庵的尼姑来,尤其不许那些小尼姑们同我们姑娘顽。二说那些小尼姑倚仗着府里给月例活命,因此见姑娘喜听她们说庵里的日,就特特的夸大了的说,好讨好姑娘得好。我们姑娘人小,听那智能儿说她们的日多自在清静,又说什么佛光涤人净的话,可不就心里惦记上了。”
“你们如今还这样?”绣桔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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