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把她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半抗半抱的到榻上去,嘴上却不饶人:“他连你都推伤了,我是哪个台盘上的人,敢拦他去?”边说着,边弯腰伸手搂起袭人的裙,将解开,纱推上去:“我的娘呐!怎么伤成这样!”
晴雯见她一直那样半蜷着,便问:“还能直吗?”
偏此时晴雯的话无叫他想起秦钟,反倒想到对黛玉萌发的真心来,可不就有愧又惭,忽的癫狂起来,大叫着“混账!”“是我误了!”这样的混话冲去,袭人想拉没拉住,被宝玉一甩手,她膝盖磕到绣凳上“砰”的一声,疼的歪在地上站不起。
晴雯看他两个人勾勾缠缠半晌,冷笑一声:“二爷也忒肯用了!一时这个一时那个,这半月和秦小爷好成那样儿,好的所有的妹妹都顾不得了,这会儿又把人家撇到脑后去了——二爷是忘了秦小爷还在前面等您呢罢?”
这话却勾起了宝玉的心虚愧:却原来自上五月端午起,他不知怎的对林妹妹生了些不同的思,与平素待妹妹的心都不同,他自己一时喜一时悲一时冀望一时灰心的折腾了好一阵,才发现林妹妹待他还如往常一般,似乎并无那相思。贾宝玉好不伤心一阵,只好同学里的塾友寻些闲书消解心,不料有一起学生不学好,将些词烂曲的野史裹上别的书带去学里,叫贾宝玉无意间翻着了……他因此和袭人悄悄行了一番书中所写之事,颇的滋味,这时那自伤自艾的心也被引开了些,后又与得比女孩儿还清秀的秦钟好。外有契友有,宝玉这一阵越发如鱼得的快活,就不大理别的事。
袭人哭:“你理我什么,快拦着咱们那又发作的小爷是正经!”
晴雯冷笑:“你还是顾着自己罢,老太太便是生气要罚跟他的人,再罚能有你这伤严重?况且跟他门的原不是我们,那些个媳妇婆难是死的吗,早就追着去了!”
晴雯意识追了两步,飞起老的珠帘扑了她一脸,晴雯跺跺脚,一摔帘,转回过来扶袭人起来。
“快拦住二爷!”袭人额上起了一层冷汗,里还是喊。
叫祖宗:“你如今怎的什么都敢说了,你知那位老太太是什么样人吗,就浑说,那可是先嫡太后的妹妹!”袭人素来留心,其实早就知了陈老夫人来接人的事,她怕宝玉闹,便联合本屋里的丫瞒住他,后儿又听别人说那位老夫人的事,唬了一,更加不敢叫宝玉知,唯恐他不知轻重冲撞了贵人。
袭人勉笑:“我不要,你还是上前去看着他罢,别闯了什么祸,惹老太太不兴。”
袭人看自己的膝盖青紫一大片,还了起来,也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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