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老娘一又恐二日后斗不过新人,失了倚仗,叫她这老骨也无安;二又可惜三相中的只是个基浅薄的军汉,虽现在看着家中也算有钱,但恐怕这等冷的爷儿不好摆布,多半是不愿奉养她的。两个女儿的归结已有眉目,因此尤老娘心里常为自个日后犯思量,她一面舍不得宁国府的富贵势焰,一面亦因三不若二听话、唯恐老来吃气,于是立意要把尤二当终依靠了。
这话大胆,羞的二红了脸,愣了半晌方叹:“我只怕你后悔,你自己想清楚了。”
尤三当时便问:“那的心意是如何的?她中意那府里的琏二爷,我却着实担忧,那贾琏屋里的老婆极厉害,上那什么老祖宗也看不上咱们,嫁过去怕要吃苦。但若果真一颗心都认准了他,豁将去,却也有拼力达成的余地……”
三用帕香汗,笑的张扬:“说甚‘相诱’,可真是笑话!我生的如此,男人们,莫非这是我的罪过?说的好似咱们金玉质一般的人儿就没脸见人一般。他便是因好颜娶我,难就不是为我了,不是我?”
有时候尤老娘都想把两个女孩儿的一起就好了:二识时务,知“宁为富人妾,不穷人妻”的理,可她懦顺,也没甚心机,恐怕不能久的占住爷儿们的;三倒是泼辣厉害,是最叫人喜那又香又有刺的玫瑰儿,但这死女一门心思又只嫁什么可心如意的人,不人家贫富贵贱,她认准了就再不听劝的。
正巧三心野,不信贾珍说杜仲拒辞的话,前日,这尤老娘便和三说:“你觉这里珍大爷有意娶你,恐他明着答应替你张罗暗地里使坏,你既这样想,为娘也不劝你,是不是这缘故我想法替你探听清楚了。只不过你自己恐难撑起,需得你帮她谋个安立命的名份归,这样你俩个一旦终有靠,我也算了了一世的心。”
两个女儿的话,尤老娘都听在耳朵里,她暗自叹气,心里却在盘算在三嫁去之前,得先助二成宁府的二房才是——尤老娘心知二嫁荣府贾琏的事已黄了,而贾珍也更喜三儿,三儿的本就能拿的住男人,可她骨里和二不一样,绝不愿意嫁不喜的男人,不然尤老娘本是打算要三依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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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三听她吞吐咕哝了半天才明白意思,不由得翻着儿嗤笑一声儿:“原来说的是这个,娘是教我这个了,可我心里并不为此。知我不是心两样的人,我是要叫他见见我,便是拒绝也当着面儿,说他果然看不上我,我才肯死了心,若不然,我不能信!”
五味杂陈,把她拉到一旁说话,尤老娘看一,也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