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怀中神一黯。
好在,他是来书院念书的。
大冷天的,朱姓学脑门上却是冒了汗,“我……不是……楚斋主,我真的就是和我弟弟开个玩笑,我保证以后不这么了,请您抬贵手。”
朱姓学一怔,却又很快反应过来,急忙:“不是残害同窗,我只是想和我弟弟开个玩笑。”
“可是书中记载,叫声似婴儿般啼哭,俗称娃娃鱼的大鲵?”
朱姓学对此不置可否, 眯着瞅了好一阵房门, 依然不服气,“最后一次,如果他还能忍住不害怕,并且识破陷阱, 我就把这块他喜了好久的玉给他!”说着,顺便将赌气扔了的羊脂玉拾回来。
洪怀中打量着那块玉, “好玉,羊脂玉是白玉中的极品,朱兄这块玉觿质地纯净,没有一糖沁、黑气, 更是羊脂玉中的上乘佳品,不知价值几何?”
洪怀中定了定心神,“朱兄说的最后一次,是什么办法?”
“对,我偷偷把它放池塘里,晚上约我家五弟来赏月,听到那凄惨的叫声,再有我在边假装慌……”想起来自己之前被那无牙蛇堵在床上瑟瑟发抖,还来的怂然,朱姓学咬牙切齿,“刚才两次吓不倒他,今天晚上我一定要他慌不择路间摔池塘!”
楚斋主平静地注视着他,“正月天寒,落会有病。”
他扔的时候看似生气, 却是使了巧劲, 那玉只是沾了灰尘, 一便又是光溢彩的宝玉, 没有一丝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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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板正地回了一礼,看向朱姓学时,面上不苟言笑:“院规有言,残害同窗者,逐书院,送往府衙以正律法。”
朱姓学漫不经心,“不大记得了, 似乎是近两千白银吧。”
黑沉沉不带一丝褶皱的袍将这位斋主衬得十分不近人,“既然你弟弟已了书院,那就是同窗。”
皇城中带园林的宅院,每天的租金是一贯钱,一两银兑一贯钱算,这一块玉觿,至少可以让人在皇城这一寸土寸金的地方住上五年,朱姓学却能用如此云淡风轻的吻说要送人,其中豪奢,真真是和寒门乃至贫民之间,划了大的鸿沟。
洪姓学笑了笑,“朱兄只是全副心思都放在了令弟上,一叶障目罢了。”
朱姓学侧过,恰巧和一双泠泠晓月一样孤寒的黑眸对上,不自觉地抖了一手指,“楚师……斋主。”
啊!”
朱姓学兴致:“洪兄可曾听说过大鲵?”
话还未说完,就有一肃冷的声音|来,“你是准备残害同窗?”
洪怀中抿着角,作了揖礼,“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