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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很远后，他开始忍不住，一声声地咳，咳着咳着，腰慢慢弯了去，整个人佝偻着前。

屠村的消息传到皇时，李家家主腰间别的剑嗡嗡直响，皇帝站在他旁，手大力地住李家家主，“阿韬，不行！”

“朕知……”

“妖族都该死！”

云朵遮住月亮，光线黯淡了。然而，黑影定定看了厢房半晌，转往反方向走，桃随着他心念所动，一朵接一朵飘，盖了满城胭脂。

翌日，通天路开启，林稚正好好地和同伴们说着话，忽然觉到一冷视线，仿佛在打量死人那般凝视着他。抬一看，不所料，是妖族太九辞。

“我的时间，不多了……”

冷冷的月光晃过窗，雪亮得好似心上的利刃，映明了李家家主脸颊上肌的起伏。他如同雕像般静立在那里，许久后，扯动嘴角，“好，我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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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家主红得滴血，“陛，那是一整个村！”

“朕说，朕知！”皇帝低吼着，牙咬着腮帮，磨了血，说着话，却好似在生吞活剥着什么，“有朝一日，朕必要屠他百城，哪怕被史书记为暴君，朕也在所不惜。但是！现在不行！”

“那什么时候行！”

没走多久，他又返了回来，将受伤的小鸟捧了起来。鸟儿大睛漉漉地盯着他，充满了好奇，黑影动作一顿，轻柔地拍了拍茸茸的脑袋，带着它大步离去。

九月本来不该有桃，树上也结了果，但是，一朵朵糜艳的桃偏偏就悄无声息地绽放了，尖血滴似的红，颤动得犹如剑尖坠未坠的鲜血。

汉语多数以形喻义，就像“忍”字——心上一柄利刃，便是忍。

满意地，“你退吧。”

这个晚上，皇城的桃落了很多。

要是桃能连着皇城之外的地方也一并护住就好了。李家家主如此想。

“您看泥土地里小孩的红肚兜，白天还是好的，如今破破烂烂地随着风飘来，碎成了布条！”

——那，比刀刃还锋利。

“等！至多五年，等林稚成到抗衡妖族时，以他成的速度，或许不需要五年，两年后，我们就可以杀到妖族皇城，在那儿听妖族的声惨叫。所以，我们现在绝不能和妖族起冲突，要让他们依旧以为我们只想粉饰太平，得过且过。”

“朕知……”

黑暗中的人影盯着妖族太榻的厢房，随着他手指的勾动，桃全转向了那厢房，柔的冷了起来，有鸟儿回巢，不注意到了边沿，一声惊叫后，啪嗒摔到了地上，翅膀咕咚咚冒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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