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史鼎除了在家侍奉母亲,就是偶尔入宫面圣,承恩公府,人家就没打算去。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老保龄侯夫人的病情恶化了。
如果之前史鼎还坐得住,这下可坐不住了。回来是述职兼给母亲过寿的,若是过成了白喜,还保留着的粤海总督一职可就没有了。
兵权这种东西,最是讲究派系。譬如贾代善旧部出了那么多出色将领,如今都窝在平安州;南安郡王一系自太|祖立国就驻守西海沿子;东平郡王一系也一直驻守山海关;就是当初的北疆公吃了败仗降爵北疆候,现在也依然是北疆总兵。若是这个时候老太太去了,史家就白白丢了粤海兵权了。
但是偏偏这个时候,老保龄侯夫人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而且已经来了好几位太医,也查过给老保龄侯夫人用的药方,都没有什么问题。总之,太医们都说尽力了,而且暂时没想到更好的法子,若是实在不行,只得上药性更烈的药了。但是现在老太太这个身子,能不能抗住,谁都没有把握。
都到这个程度了,这回史鼎都没跟兄嫂商量了,直接派人去宝庆堂请了柳行。柳行本就是医者仁心,而且人家虽然没做官,好歹是公府旁支,兄长就是极有能为的官员,柳行阅读政治的能力也不差。于是便提了药箱,随史家人来了承恩公府。
柳行给老承恩公夫人把了脉,也细细查过老保龄侯夫人用过的药方,问了煎药的过程,这些都没有问题,但是老承恩公夫人的身体出了问题。
见老承恩公夫人的病情,若是再温和用药,柳行自己也没把握,便问:“两位侯爷,我瞧着老太太的病情虽重,却也不至于束手无策。只是不知道两位侯爷可否愿意柳某为老太太施针?”
史鼐担心道:“就是不知有无风险?”
柳行道:“世上没有一定灵验的治病之法,否则那就不是药石,而是仙丹了。但是施针比起温和用药,确然对病患的身体底子要求要高些,但是因直接作用于病患的穴位筋脉,见效也快一些。老太太这病情,眼见温和用药已经难以见效,所以还得两位侯爷有个决断。若是施针,早一日,老太太的身体底子还略好一些,若是再迟,柳某也不敢下手了。若是不施针,改用虎狼药,并不见得比施针安全。”
用虎狼药的道理史家兄弟都懂。譬如用百年老参吊命,若是遇到年轻力壮气血足的,一口气冲过去了,或许还有救;若是遇到年老体衰的,有可能是一口气吊上来,也不过是清醒片刻,交代几句遗言。
史鼐还在犹豫,史鼎已经道:“那就有劳柳郎中了。我们兄弟这就不耽搁柳郎中施针了。”说完,还将史鼐拉到了屏风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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