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差错(2/2)

本是来查看蒋灵梧况的窦菲很快就确认了那个背影的确是她数年未见的心心念念的人，当即追了上去，然而对方法远在她之上，纵使她使了百谷最阶的法万听雨式，也无法和那人拉近半尺距离——

只是那位谷主此刻也不在屋，但看衣架上已经挂着他脱的外衣，想必很快就会回来。

“……阿青？”

他自然知晓蒋灵梧是谁，也知他的住在哪儿，但可惜的是，他把祝君君送到的时候，那间屋却是暗着的，没有人在。

阿青垂眸瞥见，微微一怔，心里默念了一个不算名字的名字：

阿青脚步一滞，听那是窦菲的声音。

阿青用力掰开祝君君僵的手指，测了测她鼻息，还活着，他不打算留到温郁回来，借用阿青的份结识的人越多，对他越是麻烦。而且，把祝君君送到这里已是仁至义尽，她能不能活，和他无关。

贰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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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菲心发涩，嘴里全是难言的苦味，几番腾挪之竟被屋脊上的鸱吻绊了一个趔趄，险些从屋摔来。

祝君君是窦菲名要杀的人，可是，他却不想她死。

“站住……阿青，阿青！……付青冥，你回来！……我求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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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觉得自己几次叁番把祝君君救来这行为很可笑，明明是个冷血到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的人，却还会为了那么一小小的动而护一个和自己完全无关的女人。

“你可真是招人啊……”

既是求医，那么无论哪一个应该都可以。

若这人能和当初的他一样，靠自己的本事从底爬上来，那么他会饶他一命；若他不能，也不过是让无赦渊再多一无名白骨。

阿青把昏迷不醒的祝君君放到床上，女孩那只被剑刃割得伤痕累累的手还抓着他衣襟，沾了暗血迹的衣袖落到肘弯，一截白皙圆的小臂。小臂上，一枚界青门特有的毒铃安静地挂在上，因为周围没有毒素，所以无论动静多大，它都不会发任何声音。

之前先止住她的血。

一路往山庄而去，男人的形在黑天之完了背景，轻盈的靴履踏过树梢又踩上屋脊，即便怀里抱着人，脚也不会发半声响。当今武林，若论法第一，除了那位不世的璇女掌门灵萼仙外，已无人能与他比肩。

她突然意识到，分别的这几年中，对方的法又阶了。

但他冷淡地拒绝了，并把这个违背了界青门铁律的杀手锁了无赦渊——

阿青没有多作考虑，避开几个百谷弟将祝君君抱了与蒋灵梧相邻的温郁所住的那间——今晚窦菲会住到温如兰的院中，所以倒是不用担心羊虎。

懒得去想她为何会突然过来，他不想见她，也不想再听她说话，脚尖地轻轻一跃，纵飞上了屋脊。

她知对方一定能听到她的动静，可脚步却没有丝毫迟疑，转瞬便钻林，再不见踪迹。她不甘心地望着前方大片大片的黑暗，从来都趾气昂不可一世的脸上终于崩开了一裂痕，无人见过的悲伤和后悔再也掩藏不住：

在这趟湛卢山行之前，曾有个年轻且幼稚的杀手跪在他跟前请求与生死簿上一名女一命换一命，于保护的目的，对方在他应允前没有说那个女的名字。

她还有个弟弟在等她回去，她是个不错的，一个他不曾拥有过的、真心护着弟弟的。

可现在他终于知，原来那个贰壹要换的，是祝君君的命。

“阿青，阿青——！”

界青门的暗主从不在意命这东西，无论是自己的，还是旁人的。

浑天移星功正练至大成，从今往后，只要他不想见，她便永远无法靠近他。

只是刚从侧窗跃没走几步，斜后方却忽然传来一个有些迟疑又有些惊异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