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轻与重(4/4)

，他没有去看草坪上的尸，直接从后门走教务楼，背着晨光走向森林。

去河边，去她边，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

江未听见警笛声，知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那么他的时间也不多了，他的生命和他心的死刑犯等。

要什么永恒的真理，她比真理永恒，不是吗？她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是傻瓜，分不清轻重，浪费了太多时间。

他只要给她就够了，却自大地想替她安排好胶合纪的生活，她是不可能别人的安排生活的。

他想让她远离自己，她总有办法找来；他想藏起她的作文，她能要回去写完续作；他不想让她和罪恶接，第二天她本人被警车带走了；他联系好校医院生理卫生，她一个人挂了满林避……

比起那些没用的事，如果能多时间陪伴她，他或许有机会在她杀人前阻拦。

十四岁时，如果他本没去中考考场，留在任嫦家，或许就能阻止她杀死任立，她的妈妈或许就不会自杀，她就能健康快乐地大。

江未一直在迟到。

太多已经无法实现的“如果”注定了失去，更怕失去的人，从来都是他。

人类都应该试试变成蜘蛛！

江魅沿着树爬上爬，像在雪，垂直于地面的觉真好玩。

她没找到吃的，正想着要不要回宿舍偷舍友的饼，河岸边忽传来震，吓得她躲到枫树后面，探半个脑袋——小蜘蛛很轻的，现在一风草动都能把她搞翻了。

等了一会，不再传来动静，她便好奇地向河边爬去，想看看那里发生了什么。

蜘蛛视力很差，没有听觉，现在她只能靠觉、振动和味觉知一切。

窸窸窣窣的颤抖经由地表连绵枯叶传来，震动了她的蛛脚，有个大动在河边！

江魅爬近，试探着冲他吐几蛛丝，用蛛丝应对方的动作。

细密如吻的振动沿蛛丝传来，带起她浑战栗。

江未跪坐在河边，抱着空的衣服，亲吻那个已经不存在的人。

“我你，江魅，我你。”

江魅听不见江未的声音，只觉得蛛丝远端温柔的很亲切，又往他上绕了几。

蛛丝好咸。

泪铺满他的脸颊，他吻到哪里，她的衣服就到哪里。

“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来陪你。”

也吻泥土和夹在羊羔绒里的叶。

“我不能失去你。”

吻到泪哭尽，他抱着江魅的一空衣服站起，像已经死去的尸那样，毫无生机地向后仰倒，坠向河面。

咚——

溅起的瞬间，蛛丝崩断，江魅才想起他要来赴约。

江未！是你吗？我在这儿呢！她意识大喊，却没有发任何声音。

蜘蛛说不人类的语言，不能呼喊人的名字。

江未你在哪？落于面的残丝传来可怖的气，江魅追着剧烈波动的纹沿河岸疾奔。江未！你在什么？

他仰望着天空沉底，今天的天很蓝，像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躺在她的蓝里，他就能成为和她一样的鱼。

是他杀了那四个人，杀了任立，因为他不能用德和法律还人间清白，得她不得不杀人，所以人是他杀的——他来应这个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