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怕了,」他直起坐定,「想想看,我们的队对待血战归来的伤兵不是尽力救治他,而是拿他当枪使,用毒品控制他,放他去杀害人家的妇女跟小孩,最后还把他丢在敌区,让他自生自灭,这事要是传了去,恐怕现在会跟莱村屠杀一样当成丑闻,一堆将领都要台吧?
越战时,越共送给军最名的礼是什么?」
「就像医生跟警察,都会遇到在遇到面对民眾的隐私、自由、健康、甚至于生命时,应该如何选择的问题。这一门槛,就是杰者跟平庸者的差别。记者也是。」他望向万里跟我,「明白了吗?」
「您的意思是,让纽比染上毒癮,再用毒品控制他?」王万里说。
「为什么?」
「那就放手去吧。」尤金说。
「这个嘛-」尤金仰起,望向骨白的石膏天板,「后来每次想起,总觉得当时我是故意把稿跟资料留在那里的。」
「问题是我们只有间接证据,要申请『罐』的逮捕令不太可能。」齐亚克说。
「明白了。」我开时,耳边也响起王万里的回应声,忍不住笑了来。
「后来撤军时指挥一团,没有人在乎纽比在哪里,是生是死。毕竟在他们中,他原本就是当弃跟砲灰看待的。」尤金往后躺在靠背上,虽然很微小,但还能隐隐听到靠背支架里某个零件断掉的声音,「或许他混在撤退的军队伍里回到国,像那个基尔丁讲的在街浪,最后了收容所。」
办公桌四周的同事散开,回到自己的位置。
「所以我回来之后,才会开始在大学新闻系当讲师,在这里当编辑。」他左右张望围在办公桌四周的同仁,「我过不了成为杰记者的门槛,只能在后面支持你们,希望你们老了之后,不要重温当年我的遗憾。
「是啊,」我说:「这样您就不会三不五时抱怨,为什么撤退时拿的是机枪不是稿,结果错过那一年的普立兹奖了。」
「老总,」一个声音响起,我抬起,只见同事们早就围在办公桌四周,「您当时找到这么的新闻,为什么不写来?」
「后来呢?」电话扩音喇叭传齐亚克的声音。
我掛上电话,准备跟王万里门时,王万里驀地回。
「对了,老总,」他问:「当时那个指挥的军医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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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不到他的名字,」尤金说:「听说是指挥官用关係找来回役的外科老手,指挥里的人好像都叫他什么...『人拼装师』?」
「我们可以去四季酒店看一。」王万里说。
「当然不是普通的海洛因、吗啡之类的,毕竟那些东西越共自己也有,还拿来卖给国大兵呢,」尤金自嘲似的笑了笑,「他们用的是二战时日本报单位用来刑求间谍跟控制线民的合成毒品方,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施打,让纽比在任务结束时,会乖乖回到回收地,听从指挥的指示。他们也在纽比上绑了无线电追踪,确保他不会接近军的据。」
「人拼装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