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5/5)

腹被刺穿，血如泉涌，聂行风伸手住伤，鲜血顺着指不断滴落到地上，骤然失血离了上所有气力，他站不稳，靠着天台边缘慢慢倒，抬看陈愷，突然发现他双瞳诡异的暗，不带有属于人类的。

「为什么？」

「因为我是坏人！」陈愷扔开了刀，漠然：「我杀了人，像我这人是没有归途的，就算死了，也只能地狱，永远得不到原谅和救赎，所以，杀一个跟杀几个又有什么区别？」

陈愷转离开，就在即将走到门时，一抹暗雾从他游离来，平地一回旋，捲起冷风缠住他狠厉向外甩去，他重重撞在晾衣架的铁栏上，腰骨脆裂的声音在空间响起，剧痛让他大声惨叫，跌到地上后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又被风捲住，这次是卷向天台外缘。

「救命……」陈愷发凄厉喊叫，不过他的挣扎在风弱小的可怜，越过天台，再次掛在方才同样的边缘地带。

聂行风腹剧痛，看不清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只隐约应到戾风里透的残忍暴，是属于魂的气息。

他住腹，用力挣扎着站起，楼外是陈愷半掛在边缘的躯，十指指节在扣中泛着惨白，他撑不了多久了，自己什么都不用，就可以亲看着仇人血溅当场。坏人，总是有报应的，这叫天好还，不是么？

聂行风慢慢移过去，冷看着陈愷因为自己的靠近脸泛恐惧，嘴哆嗦着，却不说话，也许他认为没必要说了，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再手相救。

十指逐渐偏移边缘，终于撑不住了，顺边角落，千钧一发，落的手腕被攥住，陈愷抬起，对视上聂行风的双眸。

眸里游离燃烧的怒火已经消失，那是双很好看的瞳，鲜血顺着两人相握的手到陈愷腕上，他异常惊讶，喃喃问：「为什么？」

「每个人都有归途。」聂行风轻声说：「我原谅你！」

过猛用力让血失的更快，他没有多少力气支撑，可是却没放开手，賁涌的仇恨敌不过心的那份善良，不到何时，他都无法睁睁看着生命在自己面前脆弱的消失，即使他是想杀自己的兇手。

看着陈愷，他脸上狠戾散开了，只是张略带稚倔的少年面孔，想起了自己的弟弟，聂行风说：「用力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其实……我没想那样……」陈愷喃喃说。

「什么？」

「谢谢……」

这是聂行风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他只觉手上一沉，继而空落来，陈愷的被风卷着在穿过十几层的空间后，仰面跌落在建筑前的平地上，似乎是错觉，落的那一瞬，聂行风恍惚看到陈愷脸上带着的一丝微笑。

「解脱，其实有很多办法，不一定非要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