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怎么能称为人...”
“别和我妈说...”他乞求。
他抹了一把额的汗,冷汗和涸的血在了一起,化成淡红,他摇,却见白宵已经不见踪影。
“患者目前脱离生命危险了——您还好吗?”她关切地问,“您了好多汗。”
他从地上爬起来,像气球了气似的坐在那盖了血手印的位置上。
久的忏悔,直到绿灯亮起,他恍惚之间看到对岸的小小的因果,朝他走来,这一条斑线独有她一个生灵在走动,没有任何问题,本该没有任何问题,但是那辆大卡车偏要不顾一切地碾过她脆弱的,她变成一块,一摊碎,死时血模糊,仿佛生前并不为人。
一言不发。
她甚至不付一分钱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您好?”护士唤着他被牵扯到远的神智,忠难大一气猛地抬。
白宵很满意他这个态度,挑了眉:“还是你妈能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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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我说你,你别得寸尺啊,小孩哪有不被家打的?不打能有息吗?底孝,你爹妈不打你吗?”
只听她手机里传的快音效,和她得意洋洋的说辞:“你们以后当父母了也会知我们的良苦用心的,她现在要这么叛逆、要死要活,顺着她以后还得了了?”
她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给忠难的母亲,他神惊慌,忽地从冰冷的座位上站起来踉跄着跪到白宵跟前,针锋相对的刺儿就这么被磨了去,白宵被他突然的一跪吓挂断了电话。
白宵见他灭了气势,更随心所地开始她的教育:“你这家伙也是,我看要叫陈好好打你一顿,对辈没个分寸。”
他什么都听不去。
只是望着那红的灯,一如他满手的血,他脖上的血,他后脑勺的血,那用猩红残忍地写的四个大字,惊觉罪魁祸首不是任何人,而是他自己。
白宵一怔,但而又推脱:“我哪知啊,她又不说!”
把她的睛打瞎了你知吗?”
“背都打血了你能看不到吗?”
她简直就是伥鬼,被老虎吃掉而再去吃人,她早就不是人了。
忠难看着她趾气昂一副自己什么也没错的样,忽然觉得和她再如何争吵好像都没有任何意义,这终归是别人的家事,因果无数次厌恶他把她当一个“总会他家的人”看待,他一想争辩什么只要想起她摔楼前那要杀死他的神,就一个字也说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