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鹿港叶家(3/3)

年轻人」这三个字故意唸重了。

「年轻人年少气盛嘛，有衝劲是好事，可就别……」他笑不笑，「别衝得太过，不留半分馀地。」

「不好意思，我实在不懂古翁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想用这番话把条件再压低一？

「我的意思是，」他将前的咖啡一饮而尽，「别为了三文钱，就死一家人。鹿港叶家，这样说你总该懂了吧？」林秘书接着将一张照片摆在桌上，我跟成萱靠过去看，相片里的中年女人瀏海得遮到了眉，神憔悴而鬱。成萱的表有些疑惑，我却吓得心漏了一拍，我认得那女人！

鹿港叶家！这四个字在我脑里回盪，不就正是之前被我收购资產、挖人后，扬言楼的那一家人吗？那女人正是叶家负责人的老婆。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我说，不敢对上他的神。

「前个礼拜，她在老家上吊了。」古照轩慢慢地说，彷彿是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但一字一句都狠狠刺在我的心上，剜血来。「我说这女人也真想不开，上吊就算了，她还特别穿了一红衣红，选在午夜十二自杀。大概是希望死后变成厉鬼，找仇人復仇吧？过了三、四天后，来理的员警忍着恶臭理现场时，才发现她两瞪得突了眶，郁的黑血积在角边，的悬在嘴边，风一过，便悠悠地左右晃盪。」

带着恨的神……厉鬼……难是那女人？我觉冷汗悄悄渗满全，似乎见到了一间老旧的木屋里，一个红衣女恨恨地抓住悬在樑上的麻绳，往脖上一掛，踢翻了小凳，带着怨恨挣扎着死去。

古照轩继续说：「后来请了几个士来『送粽』，家家闭门窗、门贴符，吵闹的鞭炮声四起，琐呐和铃声也响了彻夜。原本前面还算顺利，但那条绳送到海时，却自己烧了起来，你就知怨气有多重……」

我当然知他所谓的「送粽」，其实指的就是一「送吊死鬼」或「送邪去煞」的仪式，将死者最后碰的品，以及上吊用的绳一路送至海，由法师作法，以去除煞气。之所以会这么称呼，是由于绳勒住脖与粽被绑起来的样十分相似。

呵呵，你最近最好多注意一……

古照轩的声音渐渐淡去。

夜里。尸悬空，慢慢地转了几转，发难听的声响，女脸上那副恨极的神，就藏在她那凌的发之后。她无神的瞳似乎在诉说着什么，一阵冷风过，能听见微微的嘶哑声，在耳边縈绕不去。

恨……

……我恨……

一隻像是女人的手忽地搭上我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