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归心头慌乱无方,质问他:“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云松抬头,淡然一笑:“知道啊。”
“灵蛊。”
谢知归怔愣住了。
云松顺着蝶翼上的奇异花纹描摹,感叹道:“多漂亮的金蓝色,据说要拿血养上百年才出一只。”
说话间顿了顿,云松看向已然面无血色的谢知归,像是对他说的——
“这种蛊虫很强悍,同时忠诚,会誓死守护主人,哪怕只剩下一副残躯。
养蛊人通常会把它训练为蛊王,或者,送去保护情人。”
“你都知道……你还把它送给我……”
谢知归喃喃说完,仿若坠入了无底深渊,他怔怔盯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
云松依旧挂着最温和的微笑,朝他走来,宛如一个菩萨面容、毒蛇心肠的怪物,踩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提着利刃,来取负心汉的命了。
惊恐之下,谢知归不停后退、后退,直到小腿撞到床沿,他一屁股跌坐床上。
他被逼到了死角。
只能眼睁睁看着云松靠近,明知他害怕,却还是笑吟吟地拿手掌托举木雕送到他眼前,以温柔而残忍的语气问他——
“哥哥,你不喜欢吗?”
“我……”
谢知归忽然意识到,他没有说“不”的权利。
站在他眼前的这个,已经不是人了吧。
里面的那个随时有可能冲破皮囊出来,扑倒他,咬断他的脖颈,让这间屋子每个角落撒满血色绮艳的花。
而他,会成为一顿毫无抵抗力的美餐。
从脖颈开始,每一寸皮肤,每一根骨头,每一滴鲜血,都会让人品尝到欲罢不能,一点也不舍得浪费。
云松勾起他的下颌,看到谢知归颓靡的神色,被拔了刺的蔷薇花竟如此顺眼,他眼里流露出扭曲的满足,但还是装模作样地问:“哥哥,为什么不说话了?”
“你想要什么?”
屋外的咆哮的风雪几乎将他细微的哀求声淹没,连带他也一并溺死在这场风雪里。
云松指尖向下,漫不经心地划过他的喉间,享受指尖之上谢知归每一次的颤抖。
“我想听你说,喜欢。”
谢知归喉间滚了滚,绝望中生出强硬的姿态,“如果我不说呢?”
“哥哥啊,你这么无情,我会很伤心的。”
伤心?伤心你还笑得出来?
真是个疯子!
谢知归的手偷偷摸向枕头之下的东西。
云松在他身边坐下,手掌轻搭在他的肩膀上,倾身靠近,他的吐息是冷的,却刺激的谢知归耳朵上连根红到了耳尖。
他没有任何羞涩的感觉,只有彻骨寒冷的害怕,一切都是这具身体的习惯性反应。
对……某个人的反应。
云松眯起眼睛,贪婪地吸取他身上的气味,迷恋无比,“你的味道真好闻。”
“我可以再靠近点吗?”
“你身上好香啊。”
“这些天,我每晚都辗转难眠,就是因为这个香味,我想抱你,又怕吓到你。”
“我现在又想抱你了,可以吗?哥哥。”
谢知归只感觉,此刻盘绕在他身上的是一条毒蛇,他当初拿气味引诱了毒蛇,现在毒蛇饿了,闻着味来了,在他耳畔咯咯磨牙,迫不及待想尝到血味。
无论他拒绝还是同意,结果都一样,不过是过程中会不会多遭罪的区别。
谢知归面色白的不像话,浑身肌肉绷紧如弓弦,无法自如地运动肢体,或者说,他动不了了。
他摆脱不了耳中的喘声,所以选择了无视。
可沉默不会让毒蛇怜悯他,他只会更加得寸进尺地缠上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见他没动静,云松勾起笑,一手勾住他的肩,把人带进怀里,另一只手轻拍他僵硬的手背,温柔安抚道:“放松,别怕,就一下,我保证。”
谢知归瞳孔涣散,像是已经接受认命了。
然后下一秒,利齿咬破薄如雪片的皮肤,深深刺入温热的血肉之中。
血珠顺着脖颈流畅的弧度滑落,“啪”,很轻地在雪白被褥上开出一朵诡艳的花。
毒蛇满足了,然而——
“啊!”谢知归忍耐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巨疼,痛吟出声。
他想躲,云松直接握住了他的脖颈,看似温柔,但他按死了怀里的人,不让利齿出来分毫,感觉他还在试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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