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珑敛眸伤,“倘若我的爹娘也都在就好了。”
凝珑掩面打了个哈欠,一径往床边走,“睡吧。”
她抬起手,晃了晃绣满金丝,缀满珍珠的衣袖,“你当这富贵乡就这么好?每个选择都是机遇与挑战共存,嫁程家,寻求到了庇佑。要想久地享受庇佑,免不了要付些什么。”
“父俩难得心,咱们就不要凑闹了。”凝珑神怅惘,“说他可怜吧,他又不可怜。他的爹娘都待在府里默默等待,祠堂与前堂不过一屋之隔,吃完年夜饭,他转个就能看见他娘。他爹不善言辞,但终究他他,任由他改换姓,半句怨言都无。哪像我呢……”
现在的生活很好,但凝珑宁愿她爹娘健在,哪怕比现在穷落魄也好。
他扶着程拟往屋里走,一面说:“走还是要走的……”
她的手乎乎的,柔又兼有骨,他轻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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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瑗只叹别提了,“嫂嫂我跟你讲,你都不知京里的这些纨绔弟有多奇葩……”
这时程拟已经喝得醉醺醺的,满脸通红,话里话外都带着酒气,冠怀生并不把这话当回事。
说罢被凝珑瞪了一,又改:“那好吧。”
云秀放不,“那姑娘为甚要跟着去?还待在宁园或是嗣王府不行吗?”
说是这么说,可云秀心里还是兀突突的。
吃喝玩乐聊天说八卦,程拟难得吐心声:“今晚就歇在府里吧,住几夜再走。”
凝珑叫她放心,“他是我亲自选定的夫婿,你总要相信我的光吧。我也相信他会化险为夷,一举铲除巫教派。”
命运往往是在一朝一夕间就变了的。
除夕守岁,索凝珑并不困,跟云秀俩人窝在屋里,翻着新买来的话本看。
冠怀生推开屋时,见她一素衣,坐在支摘窗边仰望月。
今晚的月不似以往明亮,反倒披了一层灰,月光把她的肤照成了月魄,望过去分外不真切,只觉她飘飘仙,不像是真实的人。
凝珑回自然不比京城安全,又:“你当陛真是要他带我去纵山?本不是,世是带着任务过去,其实真正要的是铲除巫教异端,还天一个清净。”
不当回事,说人一把年纪有病倒也正常。正好嫂嫂来了,等会儿能帮我劝一劝他。”
凝珑说:“我过去是引人耳目,好让巫教派降低警戒心。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这样相安无事地睡了一个时辰,后半夜凝珑忽觉燥,踢开了厚实的被褥,可却迎来了一个宽阔温的
云秀见她心意已决,便不好再劝。过会儿见时候不早,便伺候凝珑沐浴洗漱,之后就离了屋守夜。
“世陪着嗣王殿在府里散步醒酒,姑娘不跟去陪一陪吗?”
凝珑又问:“小瑗你最近怎么样?京里有没有你喜的小郎君?”
他走过去,抓住她掩在衣袖的手。
接来俩人便嗑着瓜唠着嗑,等一大家人再聚齐,年夜饭已经一盘一盘地端上了桌。
但事已至此,她也没有在伤中沉溺太久,“年后就要动去福州游玩了,这次会稍上你。”
冠怀生想再跟她说什么话,她却只把脊背留给他,“睡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云秀说好呀,“不过这次怎么跑那么远,是不是不太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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