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叶本能自己去说,却偏要凝珑中间人去传话。这便是红尘男女的拧之,倒不失为一桩趣。
凝珑过去把茗叶与福禄之间的事同胡昭仪简单说了几句,胡昭仪说这好办,“这几月我先给福禄布置轻松活儿,好给他时间去跟茗叶相。”
“陛看我们看烦了,会等选秀时选几只新鲜的蝴蝶。我们呢,只能日复一日地看他那张脸。”
“五百三十二颗。”片刻数完,脸上满是落寞。
凝珑顺去了胡昭仪那里。
说起来真是巧,福禄个要去的地方,竟是胡昭仪的婉约阁。
又到皇后那说,皇后朗声答应,“福禄这小事利落,好几殿里的主都想跟我要他,我都不肯给。既然你开了,我岂有不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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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帮我给他转一句话,就说三日后那棵老梧桐树见面。”
凝珑舀一勺石榴籽吃,牙齿碾过,嘴里咯吱咯吱的。
她“呸”一声,把咀嚼过的石榴籽吐到痰盂里。
故意拿来个大石榴,故意数得慢悠悠的。
胡昭仪愤似地嚼着几颗石榴籽,“皇再大,也能用脚走完。嫔妃更惨,只能在后里走动,走来走去,那些一成不变的风景都看得很厌倦。有时把陛哄兴了,能让娘家人过来半日说话解闷,或是回家省亲。更多时候,就是枯坐在屋里,看日升日落,等陛来。”
凝珑问:“你跟另几位娘娘斗不斗?”
也就算是给无趣的生活里添一份乐趣吧。
胡昭仪想怀,又不想风,便让了皇后一回,叫正先生育,她再把皇帝勾来。
日太
于是凝珑磕着瓜,听胡昭仪讲她与李昇之间的八卦事。
胡昭仪往榉木窗边一指,“你看如何呢?”
后里的女人跟别的不同,嫔妃一旦得了皇帝的临幸,就要想尽办法怀上嗣。一方面是为皇家开枝散叶尽责,一方面是为娘家争得荣,还有一方面是生个孩来抚育,度过漫寂寞的中岁月。
凝珑:“你们俩不是要好的,怎么还比来比去的?”
石榴的甜丝丝的,却叫胡昭仪品几分晦涩的苦味,久久不散。
胡昭仪不禁抚上平坦的小肚,“皇后生了,那我也要生。”
胡昭仪“哼”了一声,“这你就不懂了吧。要好归要好,但她与我终归是两家。谁没个比较心,她生了,我唯恐落后,自然也要生。”
凝珑笑:“你也观观,看他对茗叶的意如何?”
“就是不知他是不是在期待与茗叶见面。”凝珑转过眸,瞥向艳的胡昭仪。
窗框着一方金黄的秋景,福禄跟着婉仪阁的事嬷嬷来认路,他满脸惊喜,却心不在焉,睛就快飞到了外面去,似在期待着什么。
凝珑应声说好。
胡昭仪摆摆手,“刚那几个月人人心气盛,大家一起选秀,凭什么你是昭仪我是贵人?起初还斗,每每见面就要拌嘴,你绊我一脚,我踢你一。后来斗着斗着彼此都觉无趣,就握手言和。陛不来,一盘吊牌搓一天。陛来了,谁去谁就去,剩的继续搓牌。”
日整来看无趣冗,可又能在无数个小细节里到温。
她没趣极了,一声声地数着石榴籽到底有几个。
胡昭仪用她鲜红的指甲剥着一个鲜红的石榴,又拿勺把石榴籽尽数敲在瓷碗里。
她问:“你闷不闷?”
女端来一盆瓜,胡昭仪给凝珑抓了一把,“吃啊,边吃边说。”
大抵谁都不肯叫对方看笑话,所以都攒着一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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