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的禅房比静室稍微大些,进门左侧有张靠墙的木床,上头铺设的靛蓝色被子干净整洁;一张稍显老旧的方桌上摆着几本诗经和插着一支柳条的小小花瓶,除了这些,并无多余的装饰。
“住持,需要现在点香吗?”
唤作明晨的僧人从衣袖掏出支比小拇指细一半的棕色香,小声询问。
“嗯。”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 uzha iwuvip.
普华住持站在窗边,虚虚合上木窗,仅仅留了条窄窄的缝隙。
明晨吹了下火折子,将那支引魂香插入小香炉里点燃,仅几秒功夫,长线般的轻烟缓慢升腾,淡淡的松木香让人心神安定。
沉明玉站在普华住持身侧,绷紧的神经得以放松。
“请女施主上榻,待入睡之后,你便能渡魂过往。”
他道。
“好。”
沉明玉脱下湿漉漉的冲锋衣和鞋子躺进被子里,双手紧张地搭在肚子上。
“女施主请放松,不然难以成功。”
普华住持遣走其他僧人,温和慈祥的声音竟真的能让她放松下来,松开攥紧的被子,眉心舒展。
待她入睡,普华住持坐在门口,伴着雨声敲打木鱼,嘴里正吟诵经文。
轻烟四散,沉明玉睡得极沉,迷糊间,她觉得有什么正脱离沉重的肉体,缓缓睁眼,发现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身体,惊讶之余,灵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拖拽,周身的茫茫白雾快速掠去,陌生男人的声音在传进耳朵里。
“老婆,辛苦了,看,我们的孩子。”
沉明玉艰难地睁开眼,哪曾想视野皆是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唯能听见男人激动的声音。
“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吗?”
女人的声音很虚弱。
“早就想好了,就叫徐明玉如何?”
男人的语气难掩兴奋,频频低头瞧着怀里还有些皱巴巴的婴儿。
“明玉好名字。”
自己现在是回到二十七年前了吗?还成了个刚出世的婴儿?
沉明玉现在看不清任何东西,肚子又饿得厉害,奈何现在无法说话,仅能靠哭来引起父母注意。
“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男人问。
“估计是饿了,来,给我抱着喂奶吧。”
下一秒,她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吃吧宝贝。”
幼小的婴儿躯体里到底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灵魂,沉明玉虽然不大好意思,但也是饿得厉害,张嘴吸吮着奶水。
渡魂过往的时间流速比现实快很多,明明不久前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现在她竟然已经七岁,能说会跳。
“宝贝,今天我们就要搬家了,开不开心?”
徐妈妈坐在前面的副驾,回望后座里的沉明玉。
沉明玉一双小手贴着车窗,眺望车窗外二十七年前还未开发成旅游景区的鄠安湖。
时值盛夏,环绕湖泊的山峦林木正吐着翠绿;阳光穿透云层折射下一束束光落在湖面,浮光跃金。
至于车轮下的这条水泥小路,看起来质量并不过关,到处都是几指宽的裂缝,与未来的柏油路形成鲜明对比。
“看来明玉也挺喜欢这里的。”
徐爸爸笑着说。
“多亏你这些年忙得脚不沾地,不然我们也没机会搬进更大的房子里。”
徐妈妈握上丈夫的手,相视一笑。
对比夫妻俩的喜悦,沉明玉却没有即将搬进大房子的喜悦,因为此行的目的地,就是将来要发生命案的鄠安别墅区。
不知道这个时候,蒋臣玉一家有没有住进那栋别墅。
“咱们到了。”
徐爸爸将车停在一栋三层小洋房前,沉明玉下了车,抬头打量这栋还未被时间侵蚀的漂亮小洋房,赶忙转身寻找蒋家的那栋别墅。
她隐约记得蒋家别墅的外体是白色的,按理说应该挺显眼的——啊,找到了。
沉明玉瞧自家父母还在搬运行李,索性沿着脚下的泥巴小道停在蒋家门前。
与二十七年后的破败相比,现在的蒋家别墅真的很漂亮,周围的草坪修整得十分整齐清爽,还种着很多颜色艳丽的花,可见他们对这个家很上心。
“时间真可怕”
她嘟囔着,摸摸别墅门口这棵还没长成参天大树的樟树,思绪万千。
“你好呀小朋友。”
突然,背后传来女人温柔至极的声音。
沉明玉回头,落进一双与蒋臣玉极为相似的眼睛里,有些失神地凝视面前女人美艳的面庞。
之前只在那张老旧泛黄的照片里看过蒋臣玉的母亲,照片里女人的轮廓虽然模糊,但其实也不难看出她过于出众精致的五官,可如今当面看,着实是被惊艳到说不出话。
难怪蒋臣玉会有那么一张雌雄难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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