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阳鸟 第244节(2/2)

“你……”黎湘上前一步，正要提议陪她去看心理医生，同时在脑中过滤着名单。

戚晚一动不动，她的双手放在两侧椅边上，牢牢攥着边缘。

黎湘惊讶戚晚的力气，她的指甲已经陷她手背上的。

戚晚放手里的薯片，盯着她问：“你那天是不是故意刺激他了？那场在雨天山上杀人的戏，你代的是刘锋鸣吗，还是其他人？”

还有那个雨夜，她白着脸，双手抱着自己待在那间办公室里，对着两个已经躺的男人。

她没想到这句话会在这样的境，这样的时机里问来。

她的声音同样很低，还有些闷闷的：“你们这些年，为什么不来找我……”

说话间，戚晚落眉，掩饰掉其中的疯狂。

戚晚的睛很是空，好像透过黎湘看向另一个人，看向某个遥远的地方。

黎湘：“在世俗来看，正常的定义指的是心理健康。可是你看看大街上那些人，网上那些人，生活里那些人，很多都是着看似正常的面生活，有多少是真的？你是有病，可你有机会过平静的日。而且我们商量过，就算事揭来，我们也不会再牵连你。”

最终就只变成了这样一句，为什么不来找我。

可是到了这一刻，千言万语却不知该说哪一句，又该从哪里讲起。

耳边响起戚晚的十几岁时的笑声。

李琰只是心理咨询师不是专科医生，如果要找专业人士，可以透过姚家的医疗资源，或者谢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拿这两个字来形容她，令她有些恍惚。

或许在戚晚心里有无数问题在盘旋，每一个她都想清楚讲明白。或许还有一些这十年来的经历，以及对十三年前那件事的想，无论是悔恨的还是痛苦的，她都想和当事人、知者聊一聊。

一时间，黎湘心千回百转，脑海中更是走灯一般旋转着往日时光。

戚晚摇，嘴上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我还记得你演《远山》时的状态，就像真的经历过一样，特别真。”

这是明显发病的征兆，黎湘并不陌生，甚至在十三年前就已经见过了。

听到这话，戚晚低去的更低了，几乎要将脸埋到。

哪怕是她们闹别扭，撕破脸的那段时间，这件事依然是不变的共识。

黎湘就站在她对面，回望着她，除了现的真实战栗，她的心里也逐渐冒一个念，一个预。

可黎湘什么都没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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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过去，黎湘终于问了来：“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戚晚又提到一个人：“刘锋鸣来剧组探班，对你使用暴力。我不在现场，但我听了也吓一。”

戚晚再开时声音又沙哑又痛苦：“快走吧，不要等合同了。”

可黎湘尚来不及开，戚晚已经摇，会伸一只手抓住黎湘的手腕。

她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又飘又淡，那不像是黎湘的语气，倒更像是郗晨。

“嗯，当时发生的事也很应景。”戚晚回。

随即她的肩膀开始抖动。

可是这一刻，黎湘想的却不是戚晚的病，而是……

。全都给别人，我反倒没有安全。”

那件事憋了太久了，即便曾经忘记，它也没有消失过，后遗症的辐一直都在。

黎湘问：“你到底怎么了，因为合同的事？如果你有别的想法咱们还可以谈。”

黎湘收了笑。

她们合作过两次，戚晚很少夸奖黎湘，甚至在合作最初她还表示过对黎湘演技的质疑。

黎湘：“那电影我的确很投，也很容易共。”

戚晚似乎也不在意黎湘是否提问或回答，她又自顾自说：“换是我，我也会想杀了刘锋鸣那样的人。不只是他……这男人都该死。他们不活着，他们是女人生的，却反过来折磨、侮辱女人。”

这几个动作，短暂的间隙，她也想了很多，然后她说：“你是咱们中间唯一一个可以过正常生活的。既然忘记了，那就是给你一个从开始的机会，又何必再拉你。我们没机会到的事，你能到，我们很羡慕，不想破坏。”

“晨晨、念念。”

“正常。”戚晚喃喃：“你们真觉得我那样是正常的吗？”

她里写满了恐惧，也有着和现在一样的空。

戚晚看向黎湘，嘴还在动，咀嚼声还在继续，可她的神却和过去不同。

黎湘没有接话。

黎湘转过，将已经冷掉的茶倒去一半，又续上半杯的，放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