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者的尖叫和控诉无人倾听,她觉得自己始终无人理解,在最绪化也最脆弱的年龄选择把刀向挥向自己,因为她本不知除此之外,还能惩罚谁。
的理想那么遥远而事实那么残酷,妈只会说好好读书,而爸只会让我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学学你哥,虽然混账,好歹也是家里第一个大学生。可是哥去过外面的天地,我却没有去过!
老板掀起睛来:“你好歹买个打火机找散呀!你兑了我拿什么给人找零去。”话是这么说,手倒是在装零钱的鞋盒里拿一个大票夹,掂了掂:“五张二十的行不?”
邢文易把槟榔往桌上一放,从夹里把刚去还没乎的一迭钱拿来给她看:“这就是你一个星期的钱,爸爸给你一百,五张二十,你一天拿一张。跟我过来。”
他拿了更小面额的凑给老板:“算我补你的。”
“也行。”
邢文易从省城的大学赶回来,抱着妹妹的遗像走在前面送她上山,那棺材不大,没法相信里是妹妹。他给她一周一次电话,妹妹的语调变得笨拙、迟钝,又有残忍的天真,她问,哥哥,上大学快乐吗?
邢玉
邢文易在烟雾缭绕里浸泡了一会儿,他了张红钞票,在楼跟着工人夜以继日的小卖里说:“兑十张十块的。”
她从四楼去,厕所窗恰好迭放了一些质地较的废品,的伤害在大半年后就恢复得完好如初,而被磕到的脑袋却再也不能好了。
她痴傻以后和四五岁小孩没什么区别,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满墙画画,最后还是楼死了。
“你就是嘴毒心。”邢文易从玻璃柜台上了包槟榔,这东西和烟一样在厂工里属于际通货,他自己不嚼,但是会随手派给事的人,很好用。
现在想来,他和妹都是没有享受过家福气的人。文华以为他在外见过新天地,实际上邢志大多数时候都在封闭的队,而他在理严格的寄宿学校里,想家乡的妈,泪到天明。之所以不带文华,是因为邢文易恰好毕业了可以去新环境,而文华书读到半截,不好转学,钟蕙兰只能在老家看顾她。文华几乎是踩着计划生育的前奏降世的,全家都很小心,生怕要用小妹来文章、扣帽。
以前没有计划生育,乡生十个的也有,女人不停地给男人生孩、养孩,男人着烟丝袖手旁观,只要生来没夭折,也好米糊也好,吃糠咽草也是活,更老一代人从自然灾害和饥荒吃树野草走过来,只会说:我们那时候还没那么这条件呢!
这样的痴儿死了,亲戚、左邻右舍觉得可惜之余也擅自替邢家松了气,毕竟死了就不要人来照顾了。要不然她活得太久,熬走了父母,还要拖累哥哥吗?恐怕还会拖累哥哥找对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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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张秋黄的票递过来:“次找银行兑。”
当晚就了。
两个孩倒也算少,邢志觉得再生队里分的白面都不够匀,几张嘴不饱,生什么生?邢志这养活就行的心态一直延续到隔代也不亲的孙女上,哪里会给她什么多的零用钱,在他看来小孩本就没有需要买的东西,吃白面就能大。
邢文易还没有回答,她说:小华不兴。
老板哼笑一声接过去,邢文易拿着槟榔和零钱上楼回家,到家发现女儿正披着棉衣在外喝,一看到他猛地呛了,惊天动地地咳了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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