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陆大人”却温顺得要命,羞赧得要命,满脸窦初开的蠢样,一腔柔,当真不懂得遮掩半分。
季怀真更加确定,这小认错人了。
甫一门,先是看自己的脸,接着认玉,听见旁人喊陆大人就两放光,指不定是陆拾遗哪里惹来的风债。
“你……我知你是从上京一路快加鞭过来的,途跋涉,不宜饮酒,”燕迟较真而又固执,“……所以才不让你喝。”
季怀真不置可否,多说多错,尚不清楚此人底细,怕馅,但想必就算这人对陆拾遗有谊,那也是单相思,否则怎得还需自报名讳。
一想到这里,季怀真就放心了些。
他将面前的菜各夹一筷分给燕迟,故作关心:“那你陪我吃,我听说你们这些的,为了客人行事方便,侍客前都不许你们吃饭,怕是饿坏了吧?”
不知联想到什么,燕迟的脸更红了,没吭声,低扒饭,不消片刻,竟是一碗白饭见底,显然是饿极,季怀真又给他添上一碗。
三碗饭肚,燕迟才稍有饱意,季怀真在心里取笑他:饭桶。
见燕迟吃完没事,季怀真才动筷——在外吃饭时不先动第一筷,或是试过毒后才吃,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
季怀真假意关切,实则话:“去过上京?”
燕迟一愣,竟因这句话失落起来,他看着季怀真的脸,意识到什么,但很快又打起神,认真回答他的问题:“嗯……先前,在上京住过一段时间。”
季怀真知他为什么突然这副失魂落魄的样。
这个叫燕迟的,许是先前见过陆拾遗,哪里受过人家的恩惠,结果痴心妄想惦记了这么些年,见此刻“心上人”不记得自己,当然会伤心失落。季怀真在心底冷笑,哪怕是陆拾遗本人来了,也不一定记得这傻小,他一片痴心错付,还真当他陆拾遗是什么好东西。
酒足饭饱,原形毕,丝竹靡靡之音中开始饱思,对面竟有人捺不住,大广众之开始行事,腰带一松,截,命小倌跪在自己中间侍奉。
燕迟到底年轻气盛,只看了两便不自在地低调整坐姿,突然低声:“我带你走吧。”
“什么?”
他这话说得没没脑,季怀真只到好笑。
既好笑,又可笑,自不量力,自讨没趣。
燕迟又不吭声了。
过了半晌,他呼急促:“我……我想,跟着你。”
季怀真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忍住不“哼”来。
“我不是坏人,你信我!”燕迟意识要去抓他的手,季怀真不动声地避开,在心里骂他,不是坏人,却是个蠢货!连人都认不清!
“你说要跟着我,那你可知我是谁?”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