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真才不信吃个破烂红豆糕能吃这副怀的样。
燕迟抬看季怀真一,又飞速挪开,轻声:“还疼吗?昨晚你一直在抓我。”
季怀真勾住人脖一揽,燕迟顺从地靠过来,展臂抱住季怀真,叫他靠在自己上。季怀真本想笑话调侃他两句,然而被燕迟这样认真地一抱,却反倒什么都说不了,只不动声地打量燕迟,心想才是最人的东西,一夜之间这人已天翻地覆,青涩还有,却更添成熟稳重,像对伴侣忠诚对外凶狠的狼。
征神见貌,则发于目。燕迟用这样温柔的神看他,直看得人心虚。
“你昨夜抱着我说什么?”
他问的是在地上胡搞完的那两次。
那时他已疲力竭,连窝都懒得挪,再不嫌弃燕迟,往人上一压,睡了。
迷迷糊糊间只觉燕迟搂住自己反复亲吻,反复保证着什么,当时只以为又是那些已经翻来覆去被他说烂的话,现在清醒时一想,又有些不同。
“你没听到?那算了。”
燕迟避而不答,季怀真心不在焉,倒也没追问。
燕迟本就怜他肖想他,季怀真沾了陆拾遗的光,被燕迟伺候着喂饭,就是笨手笨脚的,想来以前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从没过这些伺候人的活。
两大桶被燕迟一人提上来,季怀真坐在里,擒住燕迟的手腕,不怀好意:“让我看看你守砂还在不在。”
燕迟不搭理他,知他又在使坏,回手臂,突然问季怀真:“你还要在汾州待上几天?离开后是直接往敕勒川去?”
几日以来,燕迟第一次主动开打探,也是第一次明目张胆地存着心思算计,偏是骗人也不会,地瞅着,就怕季怀真睡完不算数,把他留在这里。
“你想我去哪里?”
季怀真当然不会让他轻易得逞。
燕迟不吭声了,过了半晌,闷声:“我知你是要大事的人,只是离开大齐前去敕勒川要一路往北,势必要经过金与恭洲这两战区。若想避开这两,只余汶可行,需直接翻过苍梧山。汶是我老家,我对那边地势天气十分熟悉,你带上我,不会吃亏,你要什么,我也不言,只留我在你边就好。”
他还是一次对着季怀真一气讲那么多话。
一路以来,地图已被季怀真翻烂,燕迟的这几个位置早已熟记于心,倒也是真话。
况且燕迟也不算胡说,他确实打算改变行计划,取苍梧山。
原定行程是离开汾州后借路恭州,大齐的兵驻扎在此地,虽是战区常被鞑靼兵扰犯,却也相对安全,一路早已有兵先行开,斥候无数,可最快到达夷戎人的地盘。
只是这计划陆拾遗也知,大殿知,季业也知。
一旦被人悉知,便是于无声危机四伏。
“那我问你,若你所说取苍梧山,还有一月多就要冬,夷戎人都翻不过去的山,我这一车人又有多少人要折损?”季怀真有心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