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物间的柜子下面。”
走进储物间,楚渝来到壁柜边看了一眼,见到最底下的格架里放了一个盖好的收纳箱。
她弯下腰要把收纳箱拿走,略一动却发觉有些沉,打开一看,里面整齐地收捡了一些零散的东西,而最上面是一张装在相框里的照片。
楚渝怔了一下,看着那张并不陌生的照片,慢慢蹲下了身。
照片摄于跨年那晚,是击剑社的社团合照。
画面里拥拥簇簇地站了十余个人,其他人都笑颜灿烂地看着镜头,而中央相邻而站的两个人却在互相看着彼此。
只不过一个眼神茫然,一个唇边勾了笑。
想起那抹似无意触碰过右手肌肤的温热触感,她后知后觉地恍然。
哪有什么无意,原来一直都是有心。
拿着相框看了好一会儿,楚渝弯着眉眼将它轻轻放下,目光落在收纳箱里的其他物件上,索性屈起了腿,靠坐在壁柜边一一翻看起来。
过了许久,黎以白发现楚渝还没出来,于是放下手里的东西,边往储物间走边问:“找到了吗小鱼?”
没有回应。
而当她来到储物间门口,就见到楚渝手里拿着一把直骨伞,正抚摸着伞柄上的刻字,若有所思地轻声问:“这是当初我给你的那把伞?”
没想到被她发现了自己收捡起来的旧物,一贯冷静从容的人眼中掀过了一丝涟漪,顿了一会儿,才应声道:“是。”
雨伞、外套、合照、剧票……还有一盒没有拆封过的似曾相识的创口贴。
指尖再次在所有物件上流连地轻抚了一遍,随后将它们妥善地放回了收纳箱中。
楚渝站起身,走到门边的人跟前,眉目弯弯地将她紧紧抱了住。
“你好爱我啊黎以白。”
感受到环过身后的力度,黎以白眸光微软,回搂过她的腰。
“原来现在才知道吗?”
楚渝唔了一声,将翘起的嘴角埋在她颈侧,语气有些不好意思。
“可我只是给了你一把伞。”
“但它是我那场雨夜的安全屋。”
黎以白抚摸过她的侧脸,敛着笑的眸仔细地看着她。
“小鱼,不是所有人都会在那样的暴雨里为陌生人停下脚步,那天晚上,看到我的只有你,所以这把伞就已经足够成为全部了。”
停了片刻,她又笑道:“何况,后来对你了解得越多,越觉得你很可爱。”
楚渝眨了眨眼,“什么可爱?”
看着她惑然的表情,黎以白眼尾弯出一点弧度,“比如掉进水里的红绿灯小人,又比如那只叫做匹诺曹的流浪熊玩偶。”
楚渝反应了一下,突然啊的一声红了耳朵。
“你……你怎么知道?”
几年前的某个雨后,她在过斑马线时见到倒映在积水中的红绿灯倒影,于是随手拍了一张照片,发在微博,标题就是“掉进水里的红绿灯小人”。
而那只叫做匹诺曹的熊玩偶,是在路过学校附近的居民区时无意间见到,发现它被和几件衣服晒在一起,却一直没有人收,因为鼻子比寻常的熊看起来要长许多,于是给它起了名字叫匹诺曹,还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观察记录。
这些她都没有对别人说过,只在自己那个无人问津的微博发过一些片段。
似是想到什么,楚渝恍然大悟。
“你看了我的微博?”
随即又疑惑,“可是,怎么会?”
明明她没向任何人提起过她的微博帐号。
黎以白微笑,“你是不是关注过学校里救助流浪猫狗的微博号?”
楚渝点头。
“那个号是白帆在运营。”
楚渝:……
原来是她自投罗网。
摸了摸她的耳朵,黎以白又问:“会觉得冒犯吗?”
楚渝抿了抿唇,“也不会,就是……”
有点难为情。
毕竟以前她时常发一些生活或者学习的碎碎念,尤其是心情好的时候,话多得和她平时的表现大相径庭,如果让熟人看见了难免会觉得人设崩塌。
还好只是被学姐看见。
一道灵光闪过,楚渝又惊讶地抬起了头:“该不会那个给我点赞的僵尸号就是学姐小号吧?”
黎以白瞧她一眼,“我看起来像僵尸号吗?”
“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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