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卷轴一拉开,杜昙昼渐渐看清了画中人的模样。
木昆向与他同来缙京的那位随从比了个手势,随从回到室,取了一卷卷轴。
莫
莫迟找到景三的时候,他刚刚用断了一把刻刀,正在手边的木盒里摸索新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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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迟走刻坊时,所有人都在各各的,他这么一个大活人走来,居然没有任何人抬看他一,人人都忙得脚打后脑勺。
“当然记得!我们不是才在漏泽园见过吗!”他停手里的活,直起腰看向莫迟:“怎么?杀候古的人你们查来了?”
景三近日十分忙碌,锦化刻坊不久前接了个大活,这些天,所有能用的雕版师都上场了,没日没夜地在坊里刻字模,就为了赶在约定的时间前完成任务。
画卷中,邪朱闻坐在人骨背椅上,一条斜搭在另一侧的膝盖上,手里握着一把鸟首权杖,表漫不经心。
他低垂着帘,没有看向画师,只留给对方一个看似恭顺的侧脸。
刻坊的杂音很大,除非离得很近,否则本听不清其他人在说什么,景三和莫迟的对话只有他们彼此能听见。
画师技艺超,不仅惟妙惟肖地画了邪朱闻不可一世的神态,连背景奢华的焉弥殿,都勾勒了其中华丽的细节。
木昆对他:“大人也许猜到了,此人正是乌石兰。”
他状似顺从的表,隐藏着的是对邪朱闻的憎恶。
画面里,唯独只有一,与整幅画都大不相同,显得格格不。
景三从百忙之中抬起,不耐地瞅了他一,一句“你谁啊”正要说,就认了前这个男人。
——在邪朱闻的王座侧后方,有年轻男垂眸而立,他衣着素净,上没有任何装饰,唯有腰间挂着一把刀。
杜昙昼眉心一:“……此话怎讲?”
不过他的表控制得很好,这一,只有足够熟悉他的人才能看得来。
他衣着华丽,黑的衣袍间,金丝绣线绣繁复的图案,耳边的耳环闪着金光,指间的红宝石戒指像一抹沉重的暗,印在画卷中。
“画像?”杜昙昼压心底的不安,尽力平稳声线:“听说邪朱闻相当谨慎,不愿意让他人轻易知晓样貌,极少有画像。”
木昆对杜昙昼说:“我此次来缙京,带来了一幅邪朱闻的画像。”
这幅画卷显示十足的靡丽绚烂,却又透着鲜血般的暗沉与腥秽。
那面黑红相间的毯上,绣满了栩栩如生的缠枝莲纹,好像多看几,这些暗红的藤蔓就会地而起,缠绕着向上生。
耸云的尖墙、五彩斑斓的玻璃窗,还有铺在人骨王座前的圆毯。
说:“据我所知,乌石兰作为邪朱闻的侍卫,曾经与他关系非常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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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昙昼盯着那人的侧脸,一动不动。
他停顿片刻,继续说:“如果不是足够信任,邪朱闻在让画师为其画像时,又怎会要求将乌石兰一同画在其中呢?”
他示意随从将卷轴打开:“这也许是我们能找到的唯一一幅邪朱闻的画像,请大人过目。”
可杜昙昼一就瞧得来,他嘴角抿,颚线绷得笔直,右手还死死握着腰间的刀。
他型细,窝凹陷,五官立,淡淡的琥珀瞳仁,萦绕着一缕经久不散的血腥气。
木昆:“此言不假,不仅是少有画像,邪朱闻几乎不会同意画师为其画像,我手上的这一幅,也是几经辗转才艰难获得的。”
“景三。”莫迟在他面前停脚步:“还记得我么?”
第94章 “他已经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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