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国王死不瞑目,一双睛瞪得极大,死前也不肯闭上。
杜昙昼把他拦腰一抱,扛着他就往殿跑:“别说话了!先跟我走!”
这两样纯金打造的宝被火势烧得发,莫迟将它们握在手中,殿早已陷滔天火海,他艰难地仰起,四寻找能够逃脱的路线。
莫迟只觉周围一浪袭来,在火光扑面而来前,裹在上的衣袍被杜昙昼收拢。
他被烟呛得咳嗽不止,睛也酸疼得盈满了泪。
当他察觉到后有脚步声时,来人已经近在咫尺。
“你——”须臾的怔忪后,莫迟来不及品尝重逢的喜悦,着急:“你不该……咳咳!这里这么大的火,你不该来的!”
“那里——咳!那里火势更大,你别去!”
杜昙昼也不说话,大步冲到里间,一脚踹开起火的木门。
年幼的莫迟摇了摇,又了。
昙昼的呼唤声传来的方向,微不可见地摇了摇,转朝火场跑去。
周回淡淡一笑:“公主原本封号瑶安,在远嫁焉弥前,才改封为毓安,你知‘毓安’的义吗?”
“毓安,是毓州安定的意思。大承的每一任皇帝,都希望你的家乡毓州,能够安定平和,再也不要起征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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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杜昙昼!
“到了!”杜昙昼扛着他蹲,手在的黑砖地板上来回摸索:“室东起二十步,右数第二圆
火焰燎过莫迟的发尾,灼的温度烤得他肤通红,黑烟越来越密,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他不得不一边咳嗽着一边往里摸索。
他的衣角已经被烧着了,上的王冠也掉在了矮几之。
没有这两样东西,邪归仁便无法名正言顺地继承国王之位。
门打开的瞬间,一阵穿堂风席卷而过,霎时将火焰扬起,大火顺着风势,一路燎上了天。
而这件事,也许只有着一半中原血的邪归仁能够到。
莫迟被满的衣裳安安稳稳地覆盖住,又被一双温有力的臂膀牢牢扛在肩,周遭的滔天火海在这个瞬间不再与他有关。
莫迟一把抓起王冠,另一手同时抄起王杖。
他用胳膊挡在面前,遮挡着扑面而来的烟。
“你知吗?”很多年前,望着雄伟的柘山关,周回曾经对他说:“毓安公主是先帝的亲妹妹,是皇后所的嫡公主,即便是如此贵重的份,她还是被先帝的父亲嫁到了焉弥和亲,你明白这件事背后的意么?”
莫迟陡然一惊,尚未来得及回,就被一件漉漉的外袍兜盖住。
她也许会与辛良族展开斗争,更或者,她可能会为了转移国矛盾,将注意力放到与大承战之上。
衣袍满了,沉甸甸地盖在他上,滴还在不住地往淌,但周的灼烧瞬间减轻,刺鼻的火油气味,飘来一缕隐隐的兰香。
战争与杀戮,莫迟已经见过太多,他也许比任何人都希望见到战事止息的那一天。
假国王的尸还在室,他的上还着王冠,那支象征着王权的王杖,还遗落在他的尸旁边。
如果不将他推举上那个位置,即便邪朱闻死,则南依也不会善罢甘休。
莫迟愕然地转过,正好与杜昙昼双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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