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大半夜烧得睡不着。
再吃去是真要病!
这事儿他跟江月反应不通, 别看她行事还算成稳, 但这方面是一不开窍,只反复给他把脉说:“不会啊, 这不是补得好的?脉象上虚火是有些旺,但你这个年纪,气血旺盛才正常。放心吧, 退一万步说,真要吃病来, 我也能给你治好。”
这把联玉气的,连着好几天私里都没怎么搭理她。
这日江月看了半天铺,宝画过来替她,让她回后院屋里和和。
后院有两间厢房,一间东屋是江月和联玉住着,另一间更宽敞的西屋,则是许氏和房妈妈、宝画三人住。
平时为了省炭火,白日里只有西屋烧着炕。一家也都聚在西屋说话事。
江月了屋后赶又把屋门带上,呵着手坐到炕上了,问许氏和房妈妈怎么还在针线?
第一场冬雪落来之前,她们为联玉赶制了几换洗的冬衣,让他不至于跟之前似的,只能披着大氅,里却只有几件秋装还能换。
许氏就笑着回答:“冬装是完了,我们正准备鞋呢。”
十五六的少年,虽不至于像小孩似的,一天一个样,但几个月的时间,也足够联玉一截儿。鞋自然也就了。
前衣裳也就算了,毕竟买料比直接买成衣能省不少钱,尤其是冬袄,自己买多少棉就多少,不担心不够御寒。
但鞋,江月就觉得没什么必要了,“外铺里好的黑履靴也就三四百文,而普通的白线鞋就更便宜了,一双七八十文。自己,至多省三成的手工银钱,却要多费不知多少工夫——尤其是纳鞋底,最费睛不过。您怀着,月份渐大,也越来越重,妈妈更是一大早就和起,和我一制药膳,都别再劳了,直接去外买现成的就行。”
说着话,江月又给许氏腰后多了个垫,让她坐得更舒服些。
许氏和房妈妈坐听完她一通分析都笑呵呵的,却也不应。
江月就看向旁边正帮着理线的联玉,对他眨示意。
却没想到同她素来默契的联玉居然也没发话。
后江月就借故他喊回了屋,问说:“你刚怎么不帮我说话?不就是让你帮着打扫了几天药膳吗?何至于气这般大?你若真不愿意吃,我把这菜从菜单上撤了便是。左右年关将近,衙门里事务繁忙,大伯父的那些同僚应也没空来帮衬。你还是好好劝劝她们,不必为了你劳成那样。”
“早撤了不就好了。”联玉无奈地看她一,接着她前的话问:“你觉得他们是全然为了我?”
江月说不然呢?
“也不知你给他们了什么迷魂汤,连纳鞋底这样的费心费力的事儿,都得必须亲力亲为。”
联玉里无奈的意味更,“我就一个人,一双脚,能穿的了多少衣服鞋袜?可她们却是自打药膳坊开张,就日日在针线……”
他这么一说,江月就懂了。
原来许氏和房妈妈日日针线不离手,不单是为联玉制衣裳,不过是她问起的时候,拿联玉当筏罢了。
而她们挣的,就是前江月说的那不值当什么的三成手工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