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他们也不敢置喙。”
他纤的手指在供桌上轻,“所以……嬷嬷是早就好了准备,用这五万两买谢家其他人的命。”
谢老夫人嘴翕动,想说不是的,想说她是因为心中煎熬,才夙兴夜寐、不敢懈怠,将浸闱学到的本事悉数用到了商场之上,加上早年有些运,挣了这副家,想着来日把这分银钱连同自己的残命偿还给前的少年,也不枉费她苟且偷生这些年,这才能活到如今。
方才若不是成哥儿他们突然来打了个岔,她就准备接着提这桩事。
但事已至此,解释这些也没必要,谢老夫人只再次地拜去,“求殿开恩。”
他幽幽一叹,说:“可惜了。”
这五万两,确实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只可惜了,这份商场上的运落到了谢老夫人的这样年纪老迈、且必死之人的上。
否则,若换成旁人有这钱生钱的本事,那么他只要把这人在手里,怕是再也不用为军费发愁——他的好父皇,并不给他后自己收编的那些士兵发军费。时间尚短,前线战事还未结束,尚且能趁运作一番。但终归不是久之计,此以往,怕是只有熊峰那憨直的死心会无怨无悔地跟着他。
“素馨嬷嬷有没有想过,我大可以先杀光你谢家人,而后再去取那五万两。”
不意外的,谢老夫人的脸上浮现惊恐愕然之。
她似乎未曾想过,宽容善良的容嫔所生的、昔日那个腻在她跟前甜甜唤她嬷嬷的小殿,在无人教养的环境中大,并没有成为什么正人君。
他再次伸手拿起匕首,蹙起眉沉了半晌——当时江月问他来什么?他意识地说了谎,说他也不知。但他既特地跟江月要回了匕首,便是想用这把有‘意义’的匕首来结束这场经年的恩怨。
只是倒有些犯难,江月的医术似乎还远在他的认知之上,像那胖丫说的,她一能从骨骼变化分辨那个叫素银的娘怀过孩。
那么如果用这把匕首杀人的话,就算他把血迹清理掉,她会不会也能发现蛛丝迹?
而且谢家的人这样多,就算是他,不能动用太多力,又没有趁手的兵,杀起来也须得好一会儿工夫。
多半,赶不上回去吃时前的年夜饭了。
在谢老夫人胆颤心惊中,他最后轻声:“五万两不够。我要谢家的所有。”
…………
联玉从谢府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亥时。
平常这时候,小城早该陷一片沉寂。
只是年节上不设宵禁,时百姓又重视这个阖家团圆的日,街上还是闹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