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无新事32.《飘》(2/2)

然后听他郑重地说。

“渺渺，”你清晰地看见他此刻中的动容，随后听见他用从未有过的温柔的声音跟你说：“我很抱歉。”

只是一句歉，他一直以来对你、对苏家、对女儿的无视就可以一笔勾销吗？

彼时他初到青城，敲门来苏府拜访，你躲在廊后偷偷看他。那时苏府的槐树还未枯萎，整簇整簇开满了洁白芬芳的白，他就站在槐树看着。一阵风来，大片槐落，他似是到视线后回过，正对上你的目光。

痴地看着。

他以为带你上一次山、看一次落日、一次歉就能跟你恩怨两消了吗？他以为这次歉之后他可以依旧回他无债一轻的顾提督，继续人在怀、夜夜笙歌了吗？哪有这么好的事。你怎么可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放过他。如果你仅仅只因为他偶然作祟的良心驱使的歉而原谅他，那你真的就是整个世间最可悲可笑又可恨的人了。

他第一次这样叫你。

丈夫用拇指抚过你的脸颊，你才发现你不知何时竟丢人的在他面前落泪，你怕他嫌你多愁善，于是急忙撇开，也顾不得什么端庄教条，就要直接拿袖将泪抹去。衣袖上华丽的金线得你角生疼，但还不待你去忍耐，丈夫便捉住了你的手。

你不傻，你知他这么多年作为苏家的姻亲占着这个份在青城获得了多少好，你知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被他拍后都送去了谁的手里，你只是在假装不知。

太西沉，在那暗红的光你已看不清他的表，此时此刻，你只觉丈夫正替你拂泪的手一。

你转过，看见他被夕余晖渲染得火红的脸。山上的风起你前的碎发，他伸手替你挽到而后。在这样的氛围，你仿佛又变成十几年前那个不可救药上他的少女。

只是那一，只因为那一。

“渺渺。”丈夫突然唤了一声你的名字。

只是一句歉，你这么多年受到的冷待就可以不算数吗？

虽然最后都变成了笑话。

放你可笑的。

然后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

因为这假装可以让你们都好过。

这句话把你先前的一切旖旎幻想都得一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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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觉得如果他在此刻真的了你上面想的行为，你就真的、真的可以放了。

于是你着泪咬着牙看着他的脸，像是把想说的话都嚼碎了咽去又再次吐来一样，一字一句：“我不原谅你，顾棘。你永远别想摆脱我。”

只是歉就可以了吗？

也让你的假装变得好像一个笑话。

“好。”

你怎么敢这么说。你惊讶于自己此刻的大胆，但又为这一刻雀跃。你说来了。他会恼羞成怒转就走吗？还是为自己的权力受到蔑视而愤怒？又或者直接给你一掌呢？

“都红了。”他重新抚上你的角。

只是一句歉，你在生产时的痛苦就可以无视吗？

现在，他率先挑破这层不堪一击的遮羞布，就好像他承认并且早就认识到了这些年对你的亏欠一样。

你心中悲哀又雀跃地等待着他的反应。

后来得知他是你的未婚夫时你是多么开心，只想着婚后你要将自己最好的东西都给他，还要将苏府都满槐树，用来纪念你们两相悦的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