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是被喜、被需要的吗?
她静默片刻后,微微了:“是我画的。”
钩吻听到付一笑这个问题,淡漠的神终于现了一丝裂痕。
你的人、亲人、挚友喜你,到底是因为你是你,还是因为你的份、外表、财富,以及对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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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不知愁问蝶生蛊这个问题时,她中掠过一丝疑惑,却意识地绷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不明白但隐隐觉非常重要的事。
这个魇境看似简单,但付一笑回一想,觉到发自心底的寒意。
但不知为什么,不知愁这么多年来始终难以忘记那个纹,就像是记忆的一小刺,每次遇到都会让他微微刺痛一。
付一笑显得有些踌躇,犹豫再三才,“不知愁脖后面的曼陀罗纹……你知吗?”
一切皆是虚妄。
古语说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舟向月暗自心想,说起来,伞蝶似乎就是从他杀了不知愁那半个魂魄开始对他充满敌意的……
他张得全神贯注盯着钩吻,完全没有关注后。
……不会又是他招惹过的什么小吧,啧。
钩吻看到他无法掩饰的震惊,不由得讽刺一笑。
他不会理解,他们在永无止境地质疑他们自己的存在,又在绝望中问每一个闯这片禁地的人——
这答案敷衍得可以。
你真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她抬眸看向付一笑,“他已经死了一百多年了,不是么?何必还要探究这些没有意义的过往。”
“我累了。”
有另一个你时刻想要替你这个世界,他能知到你边之人的,甚至会比你表现得更招人喜。
毕竟他行事一向乖张又疯狂,不然也不会胆大到孤跑到翠微山偷走了邪神的灵犀法。
付一笑心一震,果然如此。
钩吻神微动,抬眸看向付一笑。
另外几人并不见得认同这观,但他们都没有兴趣和一个即将消逝的境主争辩这些玄乎的命题,只是静静地听着。
直竖:“什么……”
钩吻定定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轻嗤:“不为什么,他想要,我就为他画了。”
不愧是以貌著称的邪,这妹妹的风债可真不少啊。
钩吻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凄凉又嘲讽,“我知他为什么用蝶生蛊换脸,但我不会告诉你。”
付一笑还想努力追问,钩吻却无比疲惫地叹了一气:“不要指望从我这里得到答案,这个答案,我会带地狱去。”
其实这本并不是什么大事,甚至很有可能不过是不知愁自己于个人好,不怕死地在后颈上纹了这个纹。
他这样的人,不会理解她和其他那些被家族敬献给神、制成人骨法的鬼魂。
舟向月却发现,从付一笑问起不知愁开始,之前目光时不时瞥向他的伞蝶不再用冷飕飕的目光看他了,她的全注意力也放在了血明王上。
后颈是人之魂窍,他们就算要纹,也绝不会选择这个地方。
这位一看就是沐浴着光、信任与大的人,面对这个世界的黑暗一面,就像是个瞎。
他连忙追问:“为什么?”
“那……你知不知愁上有蝶生蛊吗?”
付一笑提起了心。钩吻确实会用蝶生蛊。
钩吻。
可是世人依然无望地在虚假意之中追寻真实,直到最后一切如泡影破灭,方知人就是如此。
当其他人都在看钩吻的时候,舟向月在悄悄地观察伞蝶的神。
当年他在不知愁死后才发现那个纹,纵使心生疑窦,也无法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付一笑不知为何心加快,握拳问:“……为什么?他为什么要用蝶生蛊换脸?”
“还有一个问题……”
这次在曼陀,他还是一百多年来第一次见到了那个纹,他不想再错过这次探究的机会。
……如果有另一个你,拥有你的份地位与财富,甚至比你更貌、温柔,更他们,他们是不是就会抛弃你,转而喜上另一个你?
最可怕的是,因为他比你更招人喜,那人明明认了那个你是假的,但还是带着假的你离开,而真的你则永远留在了这里。
难说,她和不知愁有什么关系?
付一笑没有气馁,他想了想,又不死心地问:“你现在的脸和原来的不同,是不是因为……你用了蝶生蛊?”
当那人认为他是真的时,你就会永远被困在这个尸骨遍地的死地,而那个假的你则会代替你活去。
“换脸?”
“可是……”
她闭了闭:“是我在他上的。”